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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不再住人改作祠堂用,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几次。传说嘛啧啧谁知道真假,没有人来正好,不然你以为。。。。。。嘿嘿。”

外面的人说的正高兴,男旦紧紧按着耿祁庸的后脑勺,用鬼力将他浑身包裹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厢房花顶上的女子,女子很年轻,花一般的妙曼年龄,半侧着脸低眉敛容,肤色白皙欺霜傲雪,身上穿着石榴裙,披帛和嫣红的裙裾无风自动,满头青丝垂下像蛇一般缓缓地探向男旦。

男旦护着耿祁庸纹丝不动,眼神厉光一闪,一团幽绿的鬼火凭空出现炸裂,万千火星沾上她的发丝熊熊蔓延。

女子吃痛猛地扭头露出整张脸,在她姣好的半边脸相对的是肿大腐烂的另一边,张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锐的牙齿,像受伤的野兽喉咙里叫嚣着威慑的低沉的叫声。

外面的人警醒地停止胡诌,“你听!刚刚有什么声音?”

“。。。。。。你别乱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子妩媚一笑,半边花容月貌,半边腐疤虬结,她身子像雾一般融进青石建筑,下一秒千千万万女子哀思哭诉的泣声响起,耿祁庸身子一僵,他眼前出现许多看不清脸容的女子,或捂着脸斯斯文文地哭泣,或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或声嘶力竭摔打着东西绝望哭泣。。。。。。越来越交杂尖锐,耿祁庸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趋向空白,心情霎时低落至深谷,他恍惚中听见妈妈的哭声从遥远天际传来,一哽一哽地,乱了他的心跳。

循着声追逐,他站在家门口,院子摆放着不少花圈,里头人来人往,画面一转他扶着妈妈的肩头,脸上泪珠扑簌落下,久久凝视着案桌上拜访的爸爸的黑白照,旁边有人一直跟自己所节哀顺变。

是了,昨天爸爸病逝在家,今天正在处理他的身后事,厅堂里鬼四穿着厨师服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鬼壹在哭,男旦也在哭,还有很多看着熟悉或陌生的人拿着花陪着哭。

他强撑着悲痛迎宾送客,回过头妈妈在房间里割腕自尽,那血从她的手腕上水草般蜿蜒从书桌上滴答滴答落地,汇成一滩血泊。

他形影单只,这世上所有爱他以及他爱的人都离开,留在世上当浮萍漂浮还有何意思?

他看着面前长长的白绫,麻木地伸出手。

第12章 定魂珠

白绫柔软顺滑,勒着脖子的时候完全不会觉得难以呼吸,耿祁庸感觉到脖子上的丝帛缓缓收紧,呼吸开始急促,可他满脑子刷屏一家团聚的画面,心里膨胀着幸福的感觉,不禁笑靥如花。

说时迟那时快,耿祁庸自身突然出现像小太阳的光团迅速放大,形成一个圆圈的光幕将他包裹起来,脖子上套着的丝帛打回原形触电般缩回去,那哪里是白绫分明是粗粗的一扎头发丝,耿祁庸失去着力点重重摔落,幸好摔疼了才勉强苏醒几分神智。

这里已经不是码着碗筷的右厢房,而是在一个布置古风古朴的中堂,正中靠墙放着酸枝方形桌案,两旁皆置有太师椅,左右两旁配套着酸枝桌椅,墙壁上挂着水墨画,对门而出是一个天井,摆放着绿意盎然的花圃盆栽。

他茫然中犹记得自己是从半空中摔落的,视线往上移一双脚便摇摇晃晃映入眼帘,然后老村长皱巴巴的脸暴露出来,铜铃般瞪大的无神的眼睛,舌头伸的老长。

。。。。。。

耿祁庸连滚带爬地要滚出去,那门槛明明近在咫尺可他使出吃奶的劲跑啊跑,依然跨不出中堂的大门,突然有股凉气呵在脖颈上,耿祁庸缩得鹌鹑似的,既想转头一探究竟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