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页)
”
晏怀风望着手中折扇的边缘,上面不知何时起了些毛刺儿,他慢慢地用手指抚过,抚平那些不安分的小东西,望一眼闭目养神的楚越,才转过头望着外边的景色调侃道:“梅姑娘似乎很仰慕这位盟主,如今他要成婚,你不伤心?”
梅嫣闻言脸上一红,也不敢回头,忙忙地辩解道:“韩大哥又取笑我!我只是觉得李盟主很厉害罢了,寻簪阁原本就不属于白道,他这回要与谢语童成婚,听说白道联盟的长老们一片反对之声,竟没一个赞成的。”
“他二话不说就定下婚期广发请帖,偏要请全江湖的英雄豪杰前去观礼,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非谢语童不娶,如此大丈夫气概,哪个女子能不仰慕呢?真羡慕谢姐姐……”
她原本说得激动,到后来更是满脸艳羡憧憬之色,想来这些初入江湖的小姑娘,恐怕心里都有一个“君骑白马傍垂杨,妾弄青梅凭短墙”的绮丽梦想,无可厚非。
“梅姑娘如此清丽动人,想来将来也定能遇到一位风度翩翩的少侠。”
两人正谈笑间,忽然听到身后杂乱的马蹄声响,凝声分辨之下竟然有七八匹之多。不一会儿,就有七八个打扮得庄严肃穆的人骑马飞奔而过,马鞭声挥得急切,扬起一路尘灰。
看去向分明就是天渚城的方向。
三天后就是六月初六,正是李毅与谢语童大婚的日子,这两日陆陆续续有不少江湖人士赶来,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然而看这一队人的打扮和表情,分明不像是贺喜,反而像是报丧。晏怀风留心观察,这些人除了随身兵器,也不见带着任何贺礼。
联想到梅嫣所说的这门婚事遭到了白道联盟长老们的一致反对,不免有了点山雨欲来的预感。
谁知这只是个开始。
其后的两天里,类似打扮的人又分别过去了三四批,个个看上去都不像是善茬。然而如此高调,明显是不怕李毅知道,让人好奇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楚越这两天时睡时醒,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得多,每次晏怀风给他喂水喂点心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愧疚的表情,为自己成为了少主的拖累而心中抑郁。
接近天渚城的时候,楚越忽然一反常态地清醒起来。
晏怀风狐疑地搭了搭他的脉搏,发现他体内的毒性并没有减轻的症状,内力也没有任何回复的迹象。然而楚越确实没有再陷入昏迷,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总是沉默地坐在一边不动如山,时时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晏怀风身上。
梅嫣见楚越变得清醒,心中高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
否则每次看到楚越在昏迷中苍白着一张脸,毒发时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有时疼痛起来连嘴唇都会咬破,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却总是隐忍地不发出一声呻吟,她就会觉得很内疚。
“等找到萧沉,越公子的毒就可以解了。听说他是个极温和的人,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她边说着边从袖中拿出丝巾,要帮楚越擦汗,手伸到一半却被晏怀风接过,晏怀风朝她点点头,自顾自轻轻地帮楚越擦去额上的汗。
楚越沉默不语。
晏怀风看了看他,总觉得这人的脸色似乎比昏迷的时候更不好看了。然而楚越不说,他就也不问。
梅嫣的丝巾在袖子里塞得时间长了,沾染了她身上的香味,晏怀风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女儿家的味道,脂粉味过重,腻得人头晕。
随手将丝巾扔出窗外,晏怀风拍拍楚越的手,轻声道:“阿越,别强撑着。”
楚越点点头,又摇摇头,始终抿着唇没有说话,只这么一会儿,刚刚被晏怀风擦过的额头上,又已经渗出涔涔的冷汗。
晏怀风似乎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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