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你现在抓紧组织一下语言,兴许还来得及。”钟蕾拍了拍小乐的手,把自己的包拿到手里。

“蕾蕾,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呢?你知道么,我们公司真的非常赚钱,非常非常赚钱,每年年底连清洁工都能拿到几万块钱的奖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钟蕾叹了气,“相信他,他肯定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一个人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事业,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比你失掉一份秘书工作严重多了,他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蔡小乐见她说得肯定,倒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也没听说公司遇到什么困难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再说,他不跟别人说也就罢了,怎么也不跟南晞解释清楚呢?既然有理由,为什么还让他女朋友误会?!”

钟蕾没说话,她的目光越过窗口被微风轻轻拂动的纱帘,越过繁华的街道,一直飘向了分辨不出轮廓的极远处连绵不休的山峦,一时间碑峰上那个孤独着奋力攀爬的身影又似回到了眼前,还有在山林里那张英俊而孤独的睡颜。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再苦、再累、再无助,也不会在人前皱一下眉头;他再喜欢、再放不下,却也不会把爱挂在口头。他可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玩自己的命,也不会在他奶奶的葬礼上落一滴眼泪;也可能把女朋友前后三十年的事务都料理妥帖,却永远不会告诉她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样一个男人,他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特别傻呢?

虽没人接话茬,小乐却并不介意,兀自喋喋不休,“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南晞我也会很介意的,就一副‘你只能听我的’样子,这种大男子主义,真是让人难接受。而且你也听到吧,齐家琛的奶奶过世了,他却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肯听女朋友安慰他几句。这是不是过分了……”

“别人的安慰永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有时候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有什么不对?”钟蕾猛然回神,语气生硬得可以;倒似被批判的人是她自己。小乐被她质问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良久才嗫嚅道:“你生什么气?!我又没说你。虽然你说的是没错,可是要做到真的挺难的,起码我不成。如果是你,男朋友把话憋在心里,你能不介意么?”

钟蕾面带豫色,想了很久这才颓然一笑,她的嘴角弯成了一个优美却苍白的弧度,“我不知道。旁观者跟当局者永远不可能是一样的心境,这可能就是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受到来自主体条件限制的表现吧。”

“其实你在美国是打着学法律的幌子研究哲学呢吗?”小乐听得糊涂,却面呈钦羡之色,“蕾蕾啊,你是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这么冷静?”

伪哲人钟蕾却并不懂幽默,她径直拎起自己的包,做了最后的结案陈词:“不是!如果下次你再因为这种无聊事害我来回十几公里白跑,我想我一定不会再冷静下去!”

南晞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正围在桌边吃饭。她低着头道了句‘不饿’,便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南仲源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对细心的父母立即发现了这个独生宝贝女儿情绪的异常,作母亲的饭也没吃完,放下碗筷从桌边站起来,匆匆跟着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小晞,发生什么事了?”

南晞从梳妆台前转过身,低了半晌的头,终于红着眼圈艰难地说出一句“妈,我要跟齐家琛去苏州。”

……

齐少聪的案子,因为公安局接到有人自首而发生了突破性的逆转,钟蕾跟着裘海涛陪同齐盛尧父子到公安局做了一次登记取证,犯罪嫌疑人齐少聪一下子转换成为了证人。

在场三方的态度都较为和善亲切,警方因为拘错了人而向齐氏父子表达了最诚挚的歉意;而君度虽然没派上大展鸿图的用场却也受到了齐氏父子的一致感激,律师费竟结得并不比出庭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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