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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諸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最終還是沒有叫出「姨」這個讓他有深重心理陰影的稱呼。
說起來,對著這種人間絕色,能面不改色地叫「姨」的霍言,才是真是該找大夫去看看眼睛吧?
對於柴諸的這請求,如綺袖自是笑吟吟地應了,隨手指了個小童去跑腿兒。
然後,才轉過頭來狀似無意問道:「你母親可姓『柴』?」
柴諸下意識的點頭回應之後,才意識到這話問的不是他。
而同時,原本正默不作聲在前方一步帶路的林閣主,腳步也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柴諸餘光瞥見如夫人臉上的「親切」笑意,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裳,覺得自己剛才應該聽從如夫人的建議,起碼再添一件外裳的。
柴諸這一系列有點複雜的心裡活動之後,被問的正主也終給出來答案,「並非。」
柴諸聽到霍言溫聲道了這兩個字,接下來卻並不如正常交談該有的一樣說起「家母」如何,而是不在多言,好似像是要就此結束了這個話題。
柴諸對這情況有些敏感。
因為母親生他並不光彩,柴家將他找回後,對外甚少提及他的身世。
柴諸長大後也極少提起他的母親。
縱然在他心中,有錯的絕不是他娘親,更甚於他娘親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但是他卻知道,世人的言語絕不會偏向女子。他也漸漸從幼時不依不撓的字句分辯到學會沉默,再如何不甘、如何不願,柴諸也明白讓事情在沉默中漸漸被忘卻才是最好的結果,不管是對母親、對柴家、還是對他自己。
也因此,他對這種委婉的迴避格外敏銳,他忍不住轉頭看了楚路一眼。
——他的母親也……
柴諸一如既往的沒法從「霍言」臉上看出任何特別的情緒。
這人一張溫潤笑臉,好像對誰都能溫和以待,但是稍微熟悉一點就能發現,那笑容下面什麼都沒有,想要依靠表情推測他的情緒變化,簡直痴人說夢。
自從被接回柴家、作為柴家未來的繼承人培養後,柴諸就被教導喜怒不形於色。但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特別是對柴諸這種天生表情就比別人豐富些的活潑性子,他被柴當家提溜著硬是掰了將近十年,卻也沒啥成果。
這會兒倒好,有個樣板活生生杵在這兒。
柴諸琢磨著,要是能把人領回柴家,姨母一準兒高興。
要是這人願意改姓,說不準他姨母就把他一腳踹給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爹,高高興興認個養子。
想到這兒,柴諸不由哆嗦了下:……不、不會吧?
柴當家這些年的耳提面命還是有些成效,雖然沒能把外甥那表情豐富又過於外露的性子掰過來,但卻讓柴諸對解讀別人的表情很有一套。
雖然這技能在霍言這裡碰了壁,但柴諸卻從如夫人神情上看出些端倪來:如夫人顯然並不滿意這兩個字的回答,似乎還待再追問。
可這時候,走在前面的林閣主卻突然回了頭。
兩人視線對上,如夫人揚了揚眉,眉眼間竟帶出一絲諷意,旋即竟是回過頭來的林閣主先移了視線。
柴諸:……
他開始覺得微妙了。
只是,明顯「勝了」的如夫人卻在開口之際遲疑了,這微頓的功夫,就看見了他們被安排住處的樓閣。
也不必旁邊的小丫頭開口,是前一步的林閣主率先道了一句,「到了。」
實際上,這個位置離前面那樓閣還有一段明顯的距離。
然後這位好像冰雪化仙、連睡覺都不需要的仙女開始絮絮叮囑他們「冷了去隔間拿被子」,還諄諄囑託「莫要貪涼」,說完似又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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