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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裝到水囊中、這粥並不稠, 而且未免產生什麼多餘的氣味、裡面並沒有加什麼輔料,只是再純粹不過的米粥。
但尚且帶著些熱氣的粥水滑過食管落入空蕩蕩的胃中,霎時渾身熨帖, 柴諸都忍不住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激靈。
什麼八珍粥、什麼七寶燴、比得上這一碗粥嗎?這可是最純粹、最單純的稻米清香!
已經整整餓了三天的柴諸熱淚盈眶, 只覺著方才停在他身前的那個身影好似泛著佛祖金光,那簡直是渡世聖人。
如果能夠再來一遍, 他一定死死拽住霍兄的褲腳、抱著他的大腿, 情真意切的喊上一句——
爹!能不能再多給點!!
這一口粥實在不夠吃的, 就算是平時的柴諸都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吃飽, 更何況現在他這個餓了三天的狀況。
縱然他為了避免被守衛發現,已經喝的夠慢了,但是也不過眨眼的功夫水囊里就什麼都倒不出來了。礙於現在的階下囚身份,他沒法明目張胆的去搖晃水囊,只能一顆一顆牙舔過去,試圖從齒縫裡摳出點殘渣。
馥郁的米香還在唇齒間留存,柴少當家一邊舔著牙,一邊期盼救苦救難的「霍菩薩」什麼時候給他送下一頓飯來。
至於說怎麼逃出去?
嗐——霍大哥都過來了,還用他操什麼心?
廢物就要有廢物的自覺……他要真干點什麼,說不定還會給人家添亂呢。
老老實實在這兒等飯就行,說不定等睡一覺起來就發現牢門大開,霍爹接他出來呢。
短短瞬息之間,柴諸在心底對霍言的稱呼已經從客氣的「霍兄」到「霍大哥」,再到「霍爹」,甚至漸漸有向著「霍爺爺」進化的趨勢。
原地躺平、不想努力的柴少當家只覺得舒服極了,他甚至滋潤地眯起了眼,準備小憩一會兒。
只是柴諸剛剛變了個姿勢還沒待躺下,整個人就僵住了。
柴諸對上了一雙黑黝黝的深邃的眼珠。
是旁邊那個和他短暫的當了三天鄰居、卻一句話都沒搭上、不是在醉酒就是在醉酒過程中的「酒兄」。
柴諸覺得最起碼有一點他沒料錯。
旁邊這位酒兄……真不是一般人。
——這人現在眼珠清亮深邃、一點迷濛也無,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態。
柴諸:「……」
他艱難地想:他剛才喝粥的時候,這個人是看見了呢?還是沒看見?
正這麼想著,那人雜亂的鬍鬚動了動,似乎是被蓋在下面的唇角往上牽扯、露出了個笑。但在沒有鬍鬚遮擋的地方,他上半張臉的肌肉走向卻全無改變,那一半暴露在光亮下、另一半隱沒在陰影中的臉,更為這個表情平添幾分詭異的可怖來。
柴諸:!!!
他果然是看見了吧?!
對方這表情只維持了瞬間,等柴諸再看時,那位酒兄已經閉上了眼,胸膛規律地起伏,好似仍是醉酒正酣、並沒有中途醒來。
柴諸如果努力一下,完全可以說服自己:這人並沒醒、剛才只是他看錯了。
但……
這是說服他自己的問題嗎?!!
柴諸:「……」
他果然是個廢物吧……連吃飯都能吃出問題?!
…………
……
嚴介也沒想到自己意外醒來,能瞧見這麼一場有意思的情況,他嚇唬完年輕人後,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緊接著呼呼大睡去了。
但是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柴諸卻徹底睡不著了。
他強自清醒著等了半夜,終於等到了旁邊鄰居起夜解決生理問題,也第一次成功和對方搭上了話。
柴諸試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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