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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湊過來的老丈老婦一副看著自家兒孫的態度,拉著那快趕上大腿粗的手臂拍拍打打,就連歲大的孩童,都敢扯著他們褲腳,扒拉著往上遞糖塊,柴鐸眼尖看著,上面還黏糊糊地沾著口水。

柴鐸:?!!

瞳孔地震jpg?你們不對勁jpg

雖然早就聽聞北府六州民風剽悍,自古多出悍勇之士,但……但是……

這也太剽悍了吧?!

肅然起敬jpg

正如柴鐸所想的,派給他的任務既不關鍵也不緊要,楚路只要確定這個「過於識時務」的欽使不要死在外頭、免得朝廷那邊再派個麻煩人來,其他的就不怎麼關心了。

他這會兒正在給京中的陳因寫信。

倒是多虧了柴鐸賣舊主賣得乾脆,這才有了楚路往京城送信這一遭,也因此收到了陳因那別彆扭扭、怎麼看都不對勁兒的回信。

楚路也意識到自己掰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掰正的心理狀態又有重新鑽回牛角尖的架勢。

楚路:「……」

這才過去多久?京城那地方有問題吧?!

之所以篤定是地點問題,是因為楚路確定,自己的心理教育方針絕對沒有毛病。

陳因的這經歷,楚路翻翻自己曾經任務過的世界,起碼能找出兩位數起步的類似情況。

作為一個高效率的任務者,怎麼有效自我開解、迅速脫離任務世界的情感——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是一門必修課。這一次只是把針對自己的變成針對別人而已,對此楚路的應對經驗也足夠豐富,畢竟礙於某個撒手不管的頂頭上司,他也是個帶過不少部門後輩的人了。

事實也證明了,除了對「報仇」這件事格外執著外,陳因的性格和「正常」這個年紀的少年人並多大什麼區別,有哭有笑,早些年攆雞逗狗的事兒沒少干,又鬼精鬼精的、讓人想要吊起來打都找不著把柄。

哪裡像是現在,隔著信紙都能感覺到對面的苦大仇深。

……

…………

正巧楚路剛剛落下最後一筆,外面傳來士卒通報的聲音。

來人竟是護送柴鐸出去的護衛之一。

他這會兒身上的傷處還未來得及包紮,全身上下儘是血污、看著得狼狽的很,一進來就跪地請罪。

「屬下保護不力,還請將軍責罰。」

楚路皺眉讓他細說。

自己派出去的人他心裡有數,除非被刻意伏擊,不然就算意外遭遇了敵人也能從容脫身,但是那一行身上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專門設伏的價值。

而且眼前的人身上的傷口雖多,但卻都不致命。

楚路懷疑他是被故意放走,回營通風報信的。

他的猜測沒有出錯,來人簡短地說明了回程路上遭遇之後,又呈上一封書信,「這是那領頭人最後用箭射來的。」

楚路身後侍立的親兵上前接過這封信。

而來人顯然也知道自己最後跑出來的原因,慚愧低頭,「屬下無能,若非對方刻意放開缺口,亦逃脫不得。」

楚路倒是沒有動氣的意思,對方人多勢眾、又提前早有準備地埋伏,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情有可原,他直接命人先去包紮,至於任務不利的處罰自然是得傷愈之後。

那邊親兵也將檢查過後確認安全的書信交給了楚路。

楚路瞥了第一眼就知道剛才那將士為什麼受傷不重了。

這是一封「求盟書」。

——這倒是稀奇。

並不是說北方胡虜並不會結盟。

因為草原上的風雪不定、與自然搏鬥的惡劣環境,他們更加敬重天神篤信上蒼,幾乎不會背叛對著長生天所言到盟誓,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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