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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

芳契不出聲。

他笑,「也只有你一個人有資格說:關永實,我為你浪擲了十七年的青春。」

回到公寓,斟出咖啡,芳契坐到電腦前面去,向它詢問:「光與影一組人終於回去了吧!」

答案:「是的,他們已走。」

永實在芳契身後看到答案,也恍然若失。

芳契伏在案上,心內有無限依依。

「看看。」永實說。

電腦打出一張星象圖,一條線路穿梭著飛出去。

芳契什麼都看不懂。

「我們把這資料拿到天文館去尋求協助。」

芳契搖搖頭。

「你怕他們不相信?不會的,科學家的胸襟多數很廣闊。」

「不,或許光與影不想我們公開他們的行蹤。」

芳契問電腦:「除了你,還有誰留下來?」

「只有我。」

「只余你?」

電腦不滿,「我有什麼不好,我懂得批評你,我是你的良師益友。」

芳契已經習慣它這副口吻,關永實在一邊笑得打跌。

芳契答電腦:「有時候,分辨朋友與敵人真的十分困難。」

電腦:「難題萬丈,你不想讀光與影給你的留言?」

「快告訴我。」

「祝好運,呂芳契,記得你的諾言。」

芳契吐吐舌頭,違背誓言,又有什麼後果?

關永實看出消息來,「你答應他們什麼?」他臉色已變。

芳契同他開玩笑,「我們的頭生子。」

「芳契!不要瞎說,你曾許下什麼諾言?」他額角青筋綻現,「你別忘記他們非我族類。」

芳契沒想到他那麼緊張,連忙說:「別誤會,那是完全另外一件事。」

永實跌坐在椅子上,「幸虧如此。」

「你應當明白他們到地球來不是為著侵略。」

永實凝視她,「我很高興你仍然有信任他人的天真。」

「我失去這個優點已經長遠,我已開始懷疑人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知恁地,忽然我又重獲辨別真假的直覺,我信任他們。」

永實發覺芳契多年累積的苦澀與憂鬱消失過半,心態年輕許多許多,這又是意外收穫。

「你可否說一說你的諾言?」

「諾言十分籠統,我答應光與影,盡我的力量,保衛生態平衡。」

永實立刻說:「我贊成素食,我們明天就開始實施。」

「我不知道他們指的是什麼?我能做什麼?又不能做什麼?我還不明白。」

永實仍不大放心,「也許你不應與他們講條件,一則你不是討價還價的好手,二則你不能以常理推測他們心思。」

芳契笑吟吟看著永實,他已經開始教訓她了。

這倒好,他已經忘記她是他的導師、益友、上司。

永實仍然不放心,他說:「以後有這種事,切莫獨行獨斷,無論什麼都應該與我商量一下。」

芳契忍受不住他的嘮叨,把一隻座墊扔過去,「你老了關永實。」

他們明天還有約會,輪到芳契去見家長。

早上醒來,芳契感慨萬千,貪多五年時間,她令到身體與精神再受一次不必要的痛若,同樣的手術,將來還要做第二次。

再來一次是包羅萬象的,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得依序重複一遍,好像留級生,人家都讀新書做新功課去了,她還留在原位,老師固然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自己。

芳契攤開早報。

一位專家在副刊頭條這樣寫:衰老即老化,可視為一種疾病,每個人都會患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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