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2/4页)

绝色脸蛋上尽是隐忍和委屈,她眸色幽深地望了古绯一眼,又带深意地看着乐清泊,提了提裙摆缓缓走到乐清泊身边。靠了靠他,像是孤立无助的柔弱白兔。

这副模样的墨卿歌,几乎让所有的墨家师父都对古绯怒目相对,还是那最年轻的师父冲动易怒,他就差没冲到古绯面前,掀了她的帷帽。

左圣司可不干了,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画舫,古绯是他这边的人,他可是主人。

不轻不重地冷哼了声,左圣司有意无意地还亲自拿过酒壶为古绯斟满清酒,末了又亲力亲为给她布菜,简直就和伺候家里的老祖宗一样。

他看在墨卿歌的身份上,虽没说什么,可一应动作无不是在维护古绯的很。

墨卿歌重新扬起笑靥,那唇线扬起的弧度居然就从未浅一分浓一丝,保持着她恰到好处的得体和优雅,她执起象牙筷,随手夹了点她这边的菜式放小盏中,示意身边的婢女送到古绯的案几上。

“若是卿歌有惹姑娘不快的地方,还忘姑娘务须计较,鲜少有女子入制墨行当,姑娘还是卿歌见到的除墨家外的第二个会制墨的姑娘,卿歌一时心头欢喜,本想同姑娘好生畅谈番,不想触了姑娘的忌讳,在这,卿歌给姑娘赔罪了。”

不得不说,墨卿歌这一番软话说的那是相当有水准,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还真被她这副伪善的面孔给蒙骗了过去,可古绯,简直太了解墨卿歌不过。

她话越是说的大度得体,就越发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古绯的小家子气和心胸狭隘来,日后若再有冲突,旁人也只会站在墨卿歌那边。

让自己的对手不知不觉之间就得罪所有的人,最终沦为千夫所指的境地,这是墨卿歌惯常用的把戏。

君不见,迄今为止,连乐清泊都一直以为墨卿歌是个性子和善的姑娘,而她古绯呢,则是斤斤计较不够大度,是以,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的双腿是被墨卿歌所暗害。

那小盏摆上古绯的案几,古绯将手中筷子放下,看着那小盏就轻笑出声,白纱晃动,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只见她手执起小盏,葱白玉指在小盏瓷白的边沿一抚而过,像是有云白柔光从她粉透的指甲盖上闪烁不定,“大殷第一美人布的菜,怕小女子这是头一份吧?”

左圣司侧头看着古绯,虽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可总归是一定不让墨卿歌舒服的事,他心头竟觉还有些兴奋。

一定……一定是古绯带坏了他,如若不然,他这几天怎会老是觉得让墨卿歌黑脸,很畅快。

“不过么,”最后一字的尾音拉长,带着卷翘软糯的绵软舌音,只见古绯举起那小盏,缓缓道,“小女子生来三天两头被人下毒暗害。但凡是被人碰过的物什,从不过手。”

字音方落,众人只觉水袖若浮云飘散——

“噗通”一声,小盏落入画舫外的拢玉河中!

却是古绯。顺手就给扔了!

墨卿歌几欲将手上的象牙筷折断,然而她唇边的笑意没少一点,反而越加深邃,一身优雅高傲如山巅雪莲,冰清玉洁的不染人气,她并不急着说话,像是在等边上的人为她出头,到恰当的时候,她再以仙子般优美的姿态,施舍点滴的垂怜。从而让人心生感激。

果然——

“欺人太甚!”还是那年轻的制墨师父,这次他是勃然大怒,脚一踹,就将面前的案几给踢到。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盘碟碎了一地。还有一口都未动的菜式和美酒。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派头,如此折辱大姑娘!”年轻的制墨师父经不起挑衅,还几步冲到古绯面前,作势就要去掀古绯的帷帽。

然,斜刺里,苦妈伸手一挡。眼神锐利如电,直刺对方,但叫对方无法再上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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