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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或讨厌它,“工于制造敌人”,是为它的特色…··库骚扯远,给邮政总监查到,麻烦又来;暂不多说。且说这套“古今”,现经高人指点,嘱化整为零,分头陆续寄与炎良董氏,不日即可照办,请注意并转告他一下。(至于已花在这次寄费上的千余元,全部因查扣而损失,真他妈的!)

上述牢骚,乃基于依法书籍乃免税之物,既免税而庸人自扰乱找麻烦如此,就叫人实在不明其蠢了!陆放翁诗:“本来无事只畏扰,扰者才吏非扰人!”依此看来,他们竟又可能不康不蠢,也许还别有用心呢!

敖之

一九七O年一月一日深夜

四十三

Y:

今晚看了一场《爱你、想你、恨你》(la motocyclette),由摄 影出身的导演导的戏,在画面上,可说占尽了便宜。

太多的理智训练,早使我不能被“唯美主义”所迷失。但偶尔看了这类电影,以及“清影泪痕”、“花落尊啼春’等书或电影,我总会露出一大阵子“花非花,雾非雾”的情绪,那或可算是一个被压抑已久的“情绪之我’哟乍现吧?

敖之

一九七0年一月二日夜二时半

萧先生用你的旅行证明寄古今两套给敬羡,叫他把一套还你,你收到没有?书已抵港,如没收到,请催王八蛋一下。

四十四

亲爱的Y:

王八蛋收你仓库保管及运费八十三.七O,古今中外,无此行规,亦无此陋规。大概是因为上次你带了四个客人去吃他,吃得他心痛,故有此破格之举。此款我们自然可以扣回来。因他在台北的房子出租,每半年由我经手收一次,不怕他小子不认账。

连看了十二月及本月份的(香港影画),可是找不到你的专栏,当然也看不出体例,所以你必须使我弄明白资料供应范围,越快越好。 台湾装电话又贵又难,你们香江人却说装就装。你的电话是几号?

我真不明白你要到东南亚走个什么?我总觉得黄种人太多的地方都是糟蹋假期的地方。英格丽·褒曼这次到台湾来,她总该明白这一点了吧?今天报上登她发脾气说:“我是为我来的,不是为你们来的。”其实她错了,这个岛上,连死人都要利用,何况是番婆?所谓外人观光,除了在北投观女人脱光外,在执政者眼中,乃是“万国衣冠拜冕流”的另一别名,过阿Q的痛,方法只剩这些了!

寄董氏之书,在决定取回重寄过程中,拖了一阵。因我用洋鬼名义,挖苦邮政总监。他们恼羞成怒,要求“重写一封态度好一点的申请退回信来,否则考虑没收”云云。我给他们的答复是“律师出马”,他们识相,昨天退回来。官僚政治,如此而已!

我在一九五七年三月,在《自由中国》上发表《从读“胡适文存”说起》,批评胡适删书删得过分:“……譬如像‘这一周’,难道在这六十三篇短评中,甚至连一篇值得保留的都没有吗?可是胡先生却大笔一勾,全删去了,我觉得最可惜的无过于此了。”前两天我看到童世纲糊适文存索引)里发表的胡适给他的一封信,是在我这篇文章发表后十个月(一九五八年一月)写的,说“现在我颇觉得删‘这一周’是可惜的”。忽然想起这么一个故事,写给你吧。

昨天晚上,一个跟我有缘的小狗误被老鼠药毒死,闻之惨然,且时时不乐。孔曰:“伤人平?不问马。”我说:“毙犬乎?不问鼠。”真奇怪,死了人,我却理智齐全;死了小狗,反倒变得念念不已。不过死了人反倒笑的人,仍不属于理智范围,当属于聊斋范围。该长发女鬼恐怕要一学郑板桥,“必为厉鬼以击其脑”,你小心看吧!

敖之

一九七O年一月十六日

四十五

书蛀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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