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尚未坐妥,她迅速啾了眼坐在前头驾车的人,不禁轻声低唤:“鸿叔……”
“小姐,您没事吧?咱等得快急昏了!可煜少爷千叮咛、万交代,非等到这时候不可。老天爷保佑,真等到您们俩了。”
“我没事……家里还好吗?”
“还好还好,老爷不知情的,问起您哪儿去了,紫儿丫头编了套话哄他,伍嬷嬷直要跟来,咱硬不让她来,最后是煜少爷帮忙挡着,她才没来,要不真没法拾缀。”鸿叔说得苦恼,边轻挥细杆子,让马匹缓缓跺行,又道:“小姐,咱们先回易家城东的小别业,等天大亮,城门开了,再回易家堂大宅。您坐进去点,别着了凉。”
“嗯。”易观莲放下前头的帘子,缩回车内。
前后的两幕厚帘子都已落下,车中幽暗,只剩侧边小方窗的布帘仍半掩着,多少透进薄光。
“这一回,很谢谢你。”清眸看向盘坐在尾端的男人,她内心多情翻涌,但不能表白,不能表白啊…所以,就只能这么一句!
“展煜,谢谢你。”浓挺的剑眉在暗中飞扬。省去“少爷”称呼,直唤他姓名吗……展煜舒弛嘴角,隔着短短距离注视她,光线昏幽,他却看得极深。
“观莲,咱们是朋友,朋友间要尽义气的,不必言谢。”
“义气吗?”语低柔。
“正是。”
好个义气。她像也笑了,整张脸如被飘进窗帘底的淡蓝雾染得迷迷蒙蒙,连眸光都带雾气。“那……那我也会尽我该尽的那一份。”
“好。往后若我有难,换你尽义气救我一把。”
他说得理所当然,五官更舒朗,心情颇轻松似的。
她双颊一热,仍郑重地颔首轻应,两手暗暗紧抓着他的外衣。
其实早该把衣袍归还了,然而他未开口讨取,她却也装作不知。
她这个“病”啊,药石罔效,病入膏肓,既是得不到人、得不到心,便只能偶尔迭迭他的影子,偷偷霸占他一、两件东西,靠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来抚慰自己吗?
“观莲……”他一唤,唤回她飘忽的思绪。定睛,定神,她对上他一转严肃的面庞。
展煜不想她费神在某些事上头,但这次她险些出事,有些话不提点不行。
“你该也知晓,去年童家和华家在商场上斗得凶狠,后来童家的事虽解决了,我和骆斌总觉得背后尚余留着一股势力。”
易观莲秀眉微拢,沈吟了会儿才说“童家垮台不久,童老爷绑走华家大小姐,后来华静眉被救出,那位童老爷不是葬身在火窟了吗?树倒瑚猎散,还有人替童家做事?”
去年夏,关中另一大棉商童氏家族与华家斗上,童老爷与西北地区一支专抢商旅的外族人马勾结,童家为他们提供销赃管道,那支外族人则帮童家出头,劫走华家总仓大批成棉和生布。
货期在即,华家若交不出货,商誉将大大受损,更得赔上巨额违约金,后来还是易观莲从易家仓库里调出一批棉货过来,先帮忙解决迫在眉睫的难题,展煜才能拨出心思对付童家。之后,华家得银毛虎霍希克的人马相助,没多久便一举瓦解童家在关中的势力,情况转危为安。
“不是有人替童家做事,是童家原来也仅是旁人的傀儡,童家倒了,对方恐怕损失也不小,所以在当下先退回老巢休养生息,等待机会卷土重来。”展煜坐姿随意,假装酒醉而松敞的前襟,在进马车后便已拢好,至于自己的外衣,他还真没要讨回,心想姑娘家身子单薄,多披件衣服总保暖些。
“你意思是——我的这件事可能跟那位藏镜人有关吗?”
展煜点点头。“事情仍待详查,只是水落石出前,你自个儿也得当心,千万别再单独赴约,也尽量别出门,不跟新面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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