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对,他说服龚爸爸、龚妈妈,办了个成功的Party。
但生日那天,医师没到,反而是医师所有的同事都到了,场面有点尴尬,但我那个笨蛋弟弟,竟然举杯邀请在场所有人士,与他们约定,明年的同一天再相聚,再为医师办一场更盛大的生日派对。
明明是糟糕到不行的场景,可我那个笨蛋弟弟,竟然把礼物一个个载回公寓,然后像玩积木那样,一个个迭起来,堆出一座礼物山。
知道吗?我那个笨蛋弟弟,跑去经营PUB。
他根本是门外汉,但他嘴硬,说要尝试不同行业,加强自己的经营能力。谁不晓得,他是想照顾医师,连医师的亲生母亲都照顾进去。
我真想骂他,人都走了才在背后做那么多的事,简直是白痴。
她在那段话里写了十几个“笨蛋”,最后还加了个P。S。——
我真高兴,可以光明正人骂他白痴加笨蛋,难怪我那么喜欢医师,因为她把弟弟变成和我一样的笨蛋,让我们在出生后,第一次站在平等位置。
“流浪”的回答却只有短短的几句——人生难得胡涂,如果精明不能让自己快乐,何必要求自己再样样第一?
拿起一瓶冰啤酒,龚亦昕走到门边,湿湿的海风拂上了脸,未束起的长发被吹至半空中,略带咸味的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柠檬马鞭草的香气,有人说,那是爱情的味道。
穗勍爱她,他在她离开后做了那么多的事可兹证明。
但她……她对爱情缺乏信心,更不认为机器人般的自己,可以维系这份爱情,何况明知道爱情短暂,她何必亲自尝试?
一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凭什么男人会在她身上许下永恒?
母亲从路的那端走来,手勾着一个金发男子,他是美国人,听说是个作家,来这里找灵感,他和母亲一拍即合,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远远看着母亲,她的身段依旧玲珑有致,洗去浓妆的脸庞带着些微的娇憨,看不出她是个接近五十岁的女人,她穿着细肩带、及膝洋装,风吹鼓了她的裙摆,她笑着跳着,好听的嗓音唱着英文歌曲。
在这点上面,她没有遗传到母亲,她的歌喉普普、音色普普,记不起任何一首歌的全部歌词。
穗勍常说︰“穗青是出生来侮辱我的染色体的。”那么她的出生,大概也是来侮辱母亲的歌唱基因。
母亲在台阶前和男子道别,对方搂了搂母亲的腰,在母亲颊边落下轻轻一吻,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她挥挥手、打声招呼,转身离去。
母亲没有立刻离开,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身进屋。
进了屋,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丝赧色,深呼吸几次,才鼓起勇气对她说:“女儿,我想……我恋爱了。”
龚亦昕皱眉头。“又恋爱?”
女儿没有反对,口气里也没有责备,但李倩羽垂下眉睫,好半天才再度鼓起勇气,拉起女儿的手,走到屋前吊床。
她让女儿入座,然后拉着绳索轻轻推晃。
“你肯定很纳闷,我老是被爱情所伤,为什么再次面对爱情,不是赶紧落荒而逃,反而挺身迎向前?”
龚亦昕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她只是定定望着远方,双眉紧蹙。
“我也不懂自己,明明经验已经教导过我无数次,爱情不可靠,可是每回遇见爱情,我还是无法免疫。我问过自己无数回,是不是我的脑子不好,才总是深陷进去?”
“答案呢?”她回头问。
“不是。”
“不是?”她提高语调。
一再重蹈覆辙、在爱情中受伤害,这不是脑子不好是什么?看来她不仅没有遗传母亲的歌唱基因,也没遗传到她的低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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