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2/5页)
火上焦油,忙里添乱,玄烨怒了,若是敏敏在他身边,他恨不得立马奔回京师,指挥北疆,可是他不能丢下敏敏,也不能在这时候动身离开,不然必将引起更大的骚乱,江南士民也有可能在私下议论纷纷。
玄烨虽然愤怒,但不像年轻时候那样意气用事,经台湾一战他已相当成熟,懂得临危不乱,于是他召来了入值南书房的大臣,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多,最后还是高士奇独树一帜,且说罗刹国人侵袭北疆已不止一日,我方也已派军驻守,并数年侦查敌情,如今只差确切的作战计划以及充分的粮草军备,不妨一边招揽士心,一边暗中调动军队、粮饷以及布置防务。
玄烨采纳了高士奇的意见和建议,此外又叮嘱明珠等人继续暗中寻找贵妃下落,如此一心三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按照计划,玄烨一方面要隐藏身份与大臣们商讨国事,另一方面要抽出时间四处寻人,只是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该找的……事到如今,只怕要将整个南京城翻个底朝天才行!
这头忙着找人,那头忙着藏人。自洛敏企图跳水逃跑后,柳灼便接到上层密令,说是在织造府的刺杀行动失败,康熙早已金蝉脱壳,銮驾也已出城,怕是落荒而逃,不顾贵妃生死了。
这时已到了隔日天亮,柳灼正要转移藏人地点,忽闻甲板上男子呼声:“柳灼姑娘……”说着,他已径自挑帘而入,柳灼微皱秀眉,放下昏迷中的洛敏,整了整衣裳,从里间走了出来,袅袅婷婷走到男子跟前,那男子正是昨日跳水救了洛敏之人。
“王公子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柳灼娇笑着问他,说着已让他坐到窗边,燃香炉,烹清茶,献鲜果,奉茶点,手脚已是熟稔。
王公子原是秦淮河北岸贡院贡生,只可惜在乡试中屡试不第,至今仍是一个穷酸秀才,好在他年轻俊秀,举止优雅,不像出自乡野,这南岸的姐儿们几乎全都倾心于他,只是秀才独独愿意走入花魁柳灼的绣阁之中。
王秀才不同于其他风流士子,来这烟花之地不为寻花问柳,只为听曲解忧。
见王秀才满脸颓丧,柳灼这才住了口,径自抱了月琴,要为他弹上一曲,纾解郁闷。
“铮——”
“咳咳——”
柳灼方拨得琴弦,便听里间传来女子咳嗽之音,转瞬间又“嘣”地一响,琴弦断了一根,柳灼背脊一挺,抱紧琴身,脸色已微微泛白,她抬眼望向秀才,怎知那秀才倒不甚在意琴弦为何绷断,只关心问道:“听这声音,可是你那姐妹病了?”
柳灼回过神来,勉强微笑:“嗯,正是昨夜落水着了风寒。”
“可有就医?”秀才多此一问,柳灼突然觉得惊讶,自认识他以来已有三载,却从未见他如此在意其余女子。
就医……就算她病了,可她如今是人质,又岂可轻易就医?
“嗯,昨夜已叫郎中看过了。”柳灼笑说,又站起身,放下月琴:“琴弦断了,今日恐怕无法为公子奏曲了,我要照顾我的姐妹,请公子自便。”
柳灼说完便要将秀才送出船舱,秀才目光频频往里张望,但又不忍冒昧,况且柳灼姑娘并没有留他之意。
秀才叹声转身,忽闻里头“咣当”一声巨响,平日淡定从容、潇洒不羁的风流公子竟夺门闯了进去,柳灼吃惊,几步追上,却已见王公子徒手抱了滚落在地的洛敏回到榻上。
洛敏正在发烧,此刻脸颊烧得通红,喘息不止,口中又断断续续喊着“玄……玄……”,语不成句,混着北音,秀才误听成“水……水……”。
秀才回过头去,看向站在门口焦急万分、兀自伤神的柳灼,道:“有水么?”
柳灼回神,“有。”说着,不紧不慢地从矮几上倒了一杯水来,“这种照顾女儿家的事,还是由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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