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页)

“是他告诉我的。星期一早上他出来跑步,还进屋喝过一杯咖啡呢。”

“啊,”凯思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儿。”

凯思把达森车开到车房停下,珍妮弗开了大门走上楼去。她正要换上绿丝袍,梳洗间的电灯突然熄了。她吃了一惊,转过身来,见凯思正从卧室门口朝她走来。

她一向喜欢他跟她作爱时的那种温柔舒缓的态度。现在他一声不响地过来脱掉了她里里外外的衣服,把她的袍子和内衣整整齐齐放到梳洗间的椅子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进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卧室窗户微微开着,她妮弗听见沟底小溪旁传来阵阵树蛙的鸣叫。凯思吻着她,爬上床,跟她并排躺下,他的双手正伸向她的背后,却忽然停住了——夜空里传来一声高亢凄厉的呼喊。

凯思从她身边抽出身子坐了起来:“这是什么鬼声音?”

“也许是负鼠叫吧?”她说着又听见了喊叫声。那喊声带着痛苦与恐具,凄厉而悠长。

“不是野兽!”凯思说。这时珍妮弗听出了,那声音来自沟对面,来自夕照溪666号。

大卫正在梦中。

跟往常的梦一样,他又是在六角形屋外的大厅里。滑动门打开了,珍妮弗在门里等着他,她那栗色的长发飘拂到肩头以下,赤裸裸的身子闪着艳丽的血红色的光。她正把大卫往怀里搂。忽然大卫却听见有人敲门,在他身后的起居室背后。一、二、三,一共敲了六下。接着他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进了大厅。大卫知道那是凯思。但是珍妮弗把他搂得太紧,叫他转不过身去!

他突然感到凯思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胸部,要把他从珍妮弗怀里拉开。但是那却不是凯思的手。那手指头是蓝色的,手上象蜥蜴一样长满了鳞甲;前臂肌肉粗壮,力气大得惊人,长长的指甲撕开了大卫胸膛的肌肉,撕得他鲜血直冒。

他挣扎着想要吸气,但是那两只胳膊却箍住了他的胸部,象狗熊一样,几乎要箍碎他有胸膛。他想说话,说不出来;想叫,叫不出来。他感到胸骨在横蛮的暴力之下几乎要折断。他大喊大叫,肺叶却似乎空着,喉咙里丝丝地出气,却没有声音。压力越来越大,他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于是,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左肩。大卫突然明白自己躺着,一只有力的手正摇晃着他,有人在拍打他的脸。

“醒醒,”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醒醒,你这个混蛋!”

大卫睁开了眼睛,他面前是一团明亮的圆光——亮得叫他睁不开眼。接着圆光偏到了一边,大卫认出了弓在他身边的人影,意是凯思,不是梦!是真的!

慌乱中大卫一拳打了出去,但是凯思反应很快,一把揪住了大卫的右腕。他象有棍子一样举起手电筒,打算往大卫头上砸。

“别!”大卫抽了一口气,心剧烈地跳着,“别打!”

“你怎么啦?”凯思放松了大卫的右臂,问道:“你出了什么事了,混蛋?”

“是作梦,”大卫叫道,“没什么。”

“没什么?”凯思站直了身子,离开了床边,“你要是再给我一拳,我可就得打断你的胳膊!”

大卫翻身坐起来,向四周望了望。在梦里他把被子毛毯全掀掉了,空气很冷。他望着凯思在梳洗间灯光中现出的轮廓。他穿了一条灰色便裤和一件运动衫,没穿贴身衣服。

“我是一直摸黑走到这儿来的,”凯思说,“因为我听见你大喊大叫。你还打我呢!”

“我作恶梦了,”大卫重复,“梦见了你,还……”他住了嘴。还是不提珍妮弗的好——凯思已经够生气的了。

“你常作这种恶梦么?”凯思问。

“是的——最近常作,”大卫回答。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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