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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扇隔間門推開，都空無一人，直到最後一間清潔工具間，門板嚴絲合縫關著，裡面靠窗，光線充足，他隱約看見門縫下淡淡的影子。

&ldo;看來沒人啊……&rdo;他自言自語，拖沓著腳步往外走，到了門邊又輕手輕腳溜回來。

工具間果然傳出兩道細弱的童音‐‐

&ldo;他走了嗎？&rdo;

&ldo;應該走了吧。&rdo;

&ldo;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rdo;

&ldo;不要吧，會被抓回去睡覺的。&rdo;

游征進了旁邊隔間，踩上小馬桶趴到隔板上，兩個小屁孩不嫌髒地耳朵貼門，鬼鬼祟祟中透著天真。他想笑又大氣不敢喘，怕嚇壞他們。

&ldo;睡午覺有什麼好的，我才不要睡午覺。&rdo;最後發言的男孩補充道，游征認出那是餘力可。

同伴附和：&ldo;我也不要睡。&rdo;

餘力可認真說：&ldo;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你不要、你不要告訴別人。&rdo;

同伴點頭，&ldo;我們不能讓她們知道。&rdo;

忽地一聲口哨從天而降，一道屬於大人的清朗嗓音道：&ldo;我能加入你們的秘密基地嗎？&rdo;

兩個小孩吃了一驚，但也是人小膽大，沒被游征幽靈一樣懸浮半空的腦袋嚇壞，抓起掃把杆子就要往他戳去。

&ldo;敵人來了，快打！&rdo;餘力可大聲喊道，剛才的偷偷摸摸早丟棄腦後。

可惜兩個小傢伙力氣不夠，合力也無濟於事，拖把只勉強挪了一下位，嘴裡還打啊殺啊音效不斷。

游征配合地呻吟一聲，縮到擋板下。

餘力可驚呼：&ldo;他死了嗎？&rdo;

同伴拿不準，&ldo;應該死了吧。&rdo;

游征伺機躥起，啊啊叫著，兩手比槍，單眼瞄準，一個嘣一聲。

兩個小男孩嘻嘻笑著，來回唱念&ldo;你打不到我&rdo;，也學他樣子回擊。

&ldo;看我的ak47！&rdo;餘力可有模有樣上膛，噗噗噗朝游征射擊。

還ak47，不愧是老子養了八九個月的小混蛋，游征暗忖著，把槍一丟，揚聲哈哈：&ldo;我要入侵你們的秘密基地！&rdo;

&ldo;你過不來！你過不來！&rdo;餘力可沖他擠眼吐舌頭，背對他撅起小屁股朝耀武揚威拍了拍。

&ldo;你們等著！&rdo;游征把自己提升上去，長腿跨上了隔板，這種等級的翻牆不費吹灰之力。

&ldo;敵人來了！快跑！&rdo;兩個男孩見鬼般誇張尖叫，開門棄營而逃。

等游征安穩落地時，外頭傳來女老師嚴厲的斥責：&ldo;餘力可，蔣方明，你倆跑哪了！&rdo;

餘力可磕磕絆絆道：&ldo;老師、那個、我拉大便沒紙，蔣方明給我送紙……&rdo;

游征從隔間出來，女老師確認性地望向他，這位&ldo;敵軍&rdo;不負眾望，隨口說：&ldo;有一間的確是沒紙了。&rdo;

女老師似不信，叫來保潔員檢查，那邊也迷糊：&ldo;我記得放學前檢查還有的啊……&rdo;

估計有也被兩人玩沒了。

此事不了了之，餘力可兩人被趕回去午休。他偷偷回過頭一次，那眼神有點好奇，可能還有點惺惺相惜。游征沒拆穿他們，也算不上幫了他們，他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