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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間道而已，並不出奇，我可以有眼線，其他人也可以有。&rdo;段華池說，&ldo;如果沒有暗助，余瑛和齊燁橫行數年不可能不露半點馬腳‐‐當然，這是我個人想法，目前還是一廂情願，站不住腳。我就私下和你說說，你當做一種新思路就好，不必花太多無謂的心思。&rdo;

高架橋上不時過車，風聲呼嘯，掩蓋掉其他聲響，甘砂也像被拋進時空隧道里。

&ldo;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rdo;

段華池的聲音重新敲打耳膜，甘砂才反應過來愣了會神。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撇開，她極少這麼躲閃畏縮，這更加篤定了段華池的想法。

&ldo;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新思路呢……而是 &l;上了年紀&r;的 &l;老&r;想法……&rdo;她輕輕的嘆息並未緩解半分凝滯，&ldo;你還記得游征入獄後，我問過你，警隊裡誰槍法比較出眾嗎？&rdo;

塵封的回憶再度被揭開，甘砂告訴了那晚在華泰工業園aj墜樓經過。

&ldo;胡鬧！&rdo;乍然曝光的命案讓段華池色變，衝擊力不亞於得知甘砂和游征有過一個孩子。

甘砂沒再辯解，默默等待訓斥。

段華池卻先轉向焦點，&ldo;你爸爸是狙擊手出身，而小莫是他手把手帶過的徒弟。&rdo;

&ldo;狙擊手？&rdo;甘砂訝然。

段華池一臉往事休提的漠然，&ldo;所以……你懷疑開槍那人是你爸或者小莫？&rdo;

甘砂喉嚨異常乾燥，又簡單說了潛回家那部分，她找到一隻完好的懷表，&ldo;關鍵在我不知道懷表是一對，還是僅有一隻，我只見我媽媽戴過。&rdo;

事情複雜程度超出段華池預想，加之甘砂隱瞞太多太久，他臉陰沉得滴水。

&ldo;這事你別再管了。&rdo;他罕見地專橫道，&ldo;不要再旁敲側擊，以免打草驚蛇。你繼續做好你的甘砂，那邊的事由我來探。&rdo;

&ldo;池叔‐‐&rdo;一不小心溜出口的舊稱足見她內心煉獄，也不經意蟄傷了段華池。他對她毫無養育之恩，無權要求父親的稱呼，可理智抵不過感性的騷動，仍是小小地奢望她能喊他一聲，哪怕虛情假意也好。這也喚醒了心底屬於父親的溫柔，她的搖擺與煎熬無處遮掩，他又豈能視而不見。

他語氣軟了點，&ldo;聽我話‐‐&rdo;

&ldo;你說過女人不適合上前線，還不止一次。&rdo;甘砂理清思路後打斷他，&ldo;當年你把我招進組，除了我跟你天然的關係，我身上一定還有你認可的品質吧？&rdo;

倔強的神情撞進他眼裡，段華池不由怔忪一瞬。&ldo;天然&rdo;一詞用得何其聰明，沒有&ldo;父女&rdo;那麼直接赤/裸，也沒有&ldo;生物&rdo;那麼冰冷無情，昭告他和她自然存在的關係，他否認她的同時，也是否認自己。

段華池剎那頓悟他認可的品質是什麼，雖然甘砂表面的嚴肅刻板跟章格如出一轍，內里那點小機靈，實則跟自己一脈相承。

他也許不用太擔心她……

微弱的欣慰到底敵不過大敵臨頭的危機，段華池沒給她判刑，只看了眼時間，讓她先行離開。

越來越快，越來越憤怒的步伐遠去後，段華池依舊望著甘砂的方向，淡淡說：&ldo;出來吧。&rdo;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