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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風封住了他最後一個字，打烊的洗車店空蕩蕩，自然成了她的角斗場。對方跳開閃避，詫異一閃而過。

甘砂拉開架勢揚聲道：&ldo;想當我老大可不容易，這是個雙向選擇，你想讓我為你效命，總得先讓我心服口服。&rdo;

男人活動筋骨，鬆開袖扣，接下她的戰術，&ldo;來吧，上學時你也沒贏過我。&rdo;

話術挑釁激起她的鬥志，甘砂二話不說，拳風再次撲襲而去。跟以往的纏鬥相異，甘砂沒有就地取材，每一招俱是赤手空拳，勁力暗含，踏踏實實。尚還潮濕的瓷磚地板仿佛化成藍綠泡沫墊，周圍擺設似成一圈黑衣黑褲的年輕人，正背著手，圍觀一對身法樣貌同樣出眾的同學格鬥，驚險與精彩之處還會呼嚎與擊掌。

甘砂本當他是毫無感情的木人樁，拆了數十招不禁暗暗心驚。陌路近十年，按部就班的工作沒磨滅他的鋒銳，拳腳依舊剛勁，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這一分神思量間，莫凱澤忽然掠及她的髮絲。與十年前不同，那時女生是清一色的齊耳短髮，這項女性特質不足以成為她的弱點。這招力道未老，生生收住變便會露出破綻，他再踟躕縮回已慢了一步，即便力度削弱，也會扯得她頭皮震痛。

然而對端回傳的力度綿綿無底，似枯草連根拔起，令他始料未及，愕然間只見對手像換了一個人，腦袋宛如脫了毛的綿羊，他手中多了一頂薅落的假髮。這一錯愕也讓他徹底機會盡失，甘砂凌空一腳，正中他胸膛。

莫凱澤疾退數步，最後穩住身形，沒有狼狽落地，但局勢已一清二楚。

&ldo;我也從沒輸過給你。&rdo;甘砂面無表情地拽過假髮，三兩下套回頭上，黑絲如潑墨，依舊今夜初現時那般防備又風情。

莫凱澤揉了下被她踹過的地方，目光仍留在她的腦袋上，仿佛回想剛才的夢境。

&ldo;你這是……&rdo;

甘砂略略打理了這頂游靜芙的禮物，淡然道：&ldo;從頭開始。‐‐你為什麼會突然調崗？&rdo;

莫凱澤正了正身姿，恢復那副天然的領導范，&ldo;如果說是我主動申請，你會相信嗎？&rdo;

甘砂眉峰一動，&ldo;你上頭肯放人？&rdo;

&ldo;只要上上頭點頭。我本來負責池叔的案子，剛好查到一點關於你們的資料，如果不是白俊飛身份浮出水面，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你們。&rdo;莫凱澤似乎無意談及那位前上司，轉口直奔主題。

&ldo;池叔的案子，就那麼擱置了？&rdo;

莫凱澤搖頭，&ldo;池叔身份特殊，局裡極其重視。但一直找不到有用線索，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事實，無論起頭多麼重大的案子，一段時間內無法突破，專案組遲早撤銷，擱在一邊成懸案。&rdo;

甘砂哂笑，&ldo;從這麼認真敬業的一個人口中聽到這些話，真是諷刺。&rdo;

莫凱澤置若罔聞，特意的一個眼風帶著斟酌，&ldo;現在倒有一種風傳，說池叔是畏罪自殺。&rdo;

&ldo;荒唐！&rdo;咒罵之時拳頭也不由攥緊，&ldo;誰散布的流言？&rdo;

&ldo;你怎知一定是空穴來風？&rdo;

甘砂怒意橫生，未覺出他的試探，字字誅心，&ldo;因為他是我的頭兒，我無條件相信他。這條命拿捏在他手中，但凡他存了半點私心，他可以公布我的身份，讓所有得罪過的人回頭殺我，落得像白俊飛一樣東躲西藏。&rdo;

莫凱澤眼底讚許閃爍，礙著她心氣高漲，此時出口也是徒然，於是就著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