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4/5页)

一向端庄大方,仪态优雅的太后,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脸色惨白,身形摇晃了两下,跌坐到软榻边上。

动静太大,吵醒了訾夜鸢。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打击的太后,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母后,您怎么来了?”訾夜鸢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揉着额头,小声嘀咕道,“昨天晚上看折子太晚,一个不当心就在这里睡下了。”

太后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訾夜鸢,她一直以为是儿子,其实却是……

訾夜媛从软榻上下来,等穿好绣有九条金龙的龙靴,才察觉出太后的不对,“母后,您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宫里太闷,想出去走走?”

她虽然不是太后抚养长大,对亲生母亲却一直都很孝顺,去年,有个在前朝很有势力依傍的太妃曾给她脸色看,没过多久,那太妃的宫中忽然就开始闹鬼,没过多久,那个在后宫素来都嚣张的太妃发了疯被送出宫去治病,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太妃在宫中为人一向嚣张,吃过她亏的人不算小数,对她忽然发疯,除了她娘家的人怀疑过,很多人,只是当八卦听过了,也就听过了。

太后的直勾勾地看着訾夜媛,慢慢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訾夜鸢被她看得狐疑不定,正要开口,太后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她,紧接着就是一番抢天哭地的嚎啕,“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不该承受这么多的,都怪母后不好,母后怎么这么愚钝,从没朝那方面想!”

慈母情怀,太后每一个字都带着懊恼和深情。

訾夜鸢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坚硬如铁,不会为任何人的眼泪所动,更不会怜悯任何人,可是,当她的亲生母亲抱着她,痛哭着,说着自己的愚钝和懊恼,她的眼眶也红了。

本来只是放在身边的两只手,终于慢慢的朝上抬,鼓起勇气似的,也是第一次以一个小女儿的姿态揽上了太后的背,“母后。”

她喊着太后,也是第一次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去喊自己的母亲,“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

母女两个又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太后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拉着訾夜鸢的手,语重心长,“孩子,以前都是母后不好,以后母后一定会好好爱你,疼你,不再让你承受这么多。”

訾夜鸢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母后,你是想……”

外人看来柔弱端贤的太后眼里,释放出一种坚决的光芒,“你父皇的兄弟,虽然已经没有一个在世的,他们也都没有任何子嗣留下来,你皇祖父却是有兄弟存活的,有几个子嗣也都承继了郡王之位,母后想着是不是可以从这些郡王里面挑一个德才皆备的让他继承皇位。”

訾夜鸢半响都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本该是保养的很好,或者是像后宫的嫔妃那样涂着鲜红的蔻丹,又或者像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淬淡雅的凤仙花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心有磨砺出来的老茧,柔软不成,坚硬却过余。

她不是自懂事,是自记事以来,就被迫着开始学武。

那个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抚养,也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看她跌倒,看她受伤,从来没有抱过或者是安慰过她。

他会负手看着她,就这样看着。

那时年幼,稍微有点痛,就瘪嘴开始哭,渐渐大,当她发现,不管她哭成什么样,哪怕嗓子都哑了,那个男人也不为所动,她慢慢的也就不再那么容易哭了。

再后来,不管受了多大的伤,她也不再哭了,那个穿着锦绣龙袍,眉目间始终挂着寡淡疏离的男人终于抱了她。

那个是她父亲的男人边揉着她受伤的地方,边说:“夜鸢,知道父皇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吗?”

她摇头,这真的不是一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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