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2/5页)
一声,伫望了上面舜庙半刻,又踽踽向里行进。
这树林深茂,虽是秋天落叶,荆楚之地,尚不比北方,不至万木槁枯。但清晨之际,晨光透射,阴阴冷冷,足下枯叶新黄旧褐层层铺如厚茵,踏上簌簌轻响。一滴二滴冷露,在树枝上,在半黄树叶上,缓缓滴下,嗒嗒之声,若天籁轻弹。偶有晨光照上,露珠中迸出七彩光华,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待秋阳渐升,这老汉已行入九嶷深处,树木参天,密遮若网,这处竟俱是青碧滴翠,与外面那半枯半黄不同天地般。
老汉边向这青翠树林行去,但见四周树木也缓缓而动,树上臂般大小的藤蔓也一蠕一缩,行了半会,竟尚在原处。
老汉呵呵一笑,道:“一千余年未重至,巢林依旧自洞天。”手中那若鞭若杖之物,噼啪一甩,打在前面那大树盘根之处。咯咂数声,这大树顿自退开,却是飘出一人,麻衣草履,口中吟道:“污耳兮,可濯之,污心兮,安濯之。”
向那老汉面前一站,虽是一揖,脸上却甚是不以为然,口中称道:“神农圣人别来无恙!”
神农呵呵笑道:“有巢圣君可在?”
那麻衣草履者乃是许由,怪眼一翻,挥了挥手往里请,道:“圣君早在。”又细声道:“不知神农圣人又来何事,圣君清静自在,莫又拿尘世之事,来扰他净心。”
神农道:“许兄不愧是贤人,却比我等还自在。只是此事不可不为,独夫颠乱,刍狗之众,岂能有真自在。”
许由却不答话,只引了神农进去,自己又在这树林中一转,也不知隐在那处去。
只见这密若樊笼的古木之间,有一株数十人合抱大树,盘根若山,冠如幢盖,无名鸟儿杂七成群,百声啘啭,啼唱不休。
这大树繁枝之间,正盘坐着有巢圣君,长发若草,覆体无余,微抬一双大眼,声涩若两木相摩,道:“神农,你来了,快上坐。”把身在枝上一挪,移出一位。
神农一飘而上,坐于有巢之侧,呵呵大笑,道:“圣君退隐三千年,神农来了一次,而今又是千余年,又再次重来,圣君应已晓得。”
有巢圣君长发款款飘动,道:“世人虽是刍狗,但也自是百年光阴,一转眼便富贵,便蹇困,便欢笑,便痛哭。逆天到底何为?不若巢此木,听百鸟晨唱暮啼。”
神农淡望有巢圣君一眼,道:“逆天,只因天诡,世人虽不知身是刍狗,但覆巢之下,圣君你将能安居否?”
神农又道:“此天地间,君侯贵而百姓贱,器物巧而初心乱,岂是你我当时,君与民齐,物与心平。这开山伐林,毁天凿地,将涸泽而渔也。待灵根厚植之辈,登天而去,而这中土灵气已全然耗尽,三清将抛此地携万仙而去,到时悔之已晚,已非补天可比。”
神农见有巢圣君双眼微阖之间,双眉微微一震,缓缓又道:“你我、女娲伏羲,尚有那不知所终的燧人氏,将不如刍狗也。三清已早将女娲、伏羲之职除下,炎帝虽为鬼宗,然而有太乙天尊在上,已闻天庭微怒炎帝行事,或将卸其职。如此步步就班,所为何事,不外将名正言顺,以诛我等罢了。”
有巢圣君此时又微抬大眼,望住神农道:“胜算如何?”
神农道:“五五之间。”
有巢圣君道:“可寻得燧人氏?”
神农道:“一千年来,不见踪迹,或许已死于三清之手未知。”
神农远眺树顶,万叶之间,一隙隙的蓝天,道:“水晶头颅将齐聚,一引蚩尤乱星宿。刑天之盾万雷辟,刑天之斧破宇宙。”
有巢圣君道:“刑天二物也将寻得?”
神农道:“应能寻得,纵寻不得,有刑天之头在,也可有恃无恐!”
有巢圣君道:“三清岂能不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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