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聂问涯半垂修长睫毛,停顿半晌,才柔声说道:“那么,以后若有蛇要咬你,我都来救你便是。”
“啊……谢……谢谢。”他的说法像她时常会被蛇咬似的,可是……可是就是暖了她的心。
聂问涯淡淡微笑凝视着她,跟着奔出来的谭仲研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插嘴:
“聂兄,这位是……”
“是我的红粉知己。”聂问涯蹙起眉,微讶异自己早忘了他。
“怎么可能……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你们有事要谈,我……我先走好了。”余恩有些尴尬。没有明白表示,也能感觉出这姓谭的男子对她这个“知己”相当难以相信。
她本就配不上聂七啊!这点自知之明,她不是没有。
“别走别走!”谭仲研叫道:“该走的是我。聂兄,我……我不敢勉强您,只求您顾及当日兄弟情谊,救救我与婉青……”他求救似的看了余恩一眼,似乎盼她为他说说话,随即拱拳离去。
沉默半晌,她也不敢说话。聂问涯又露出一贯的微笑走回禅院,见她没跟上来,回头说道:“你有事要做?”
“不,没有。”
“那就进来陪陪我吧。”
她点头,默不作声的走进禅院。禅院里有一座小花园,虽然百花竞放,却也每日有花枯萎。
她见他漫不经心的走向花园,忽地蹲下。
她不解,轻步跟上,看到他以十指轻轻挖土。他挖土干嘛?种花吗?过了一会儿,见他将枯萎掉落的花放进土洞里。
他……他这是在葬花吗?
她呆愕,从没见过他做过这种事。一个大男人若是斯文高瘦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武人身躯,蹲在那里葬花只觉突兀和极端不协调。
他彷佛忘了她的存在,静静的挖士,嘴里低念着往生经文。
迟疑了下,她撩起一些裙裾,跟着蹲下挖起土来。
他讶异的看她一眼。
她挤出微笑。“我也来帮忙。”
“我不是在种花。”
“我知道。”
“好笑吗?”
“嗯,是有一点。我没见过男人葬花,我也不曾葬过花。”她老实说道,垂目专心挖土,看箸十指被温热软泥弄脏,忽然哑然失笑,抬起眼见他静静凝视她,她脱口低语:
“我的十指总是油腻腻的,不管再怎么洗,到了隔天作菜时,也总会再弄得油腻而沾染令人讨厌的气味。我讨厌那种气味,却不得不做。从小,我让师父领进厨门,从此开始了厨艺之路。”回忆过往,让人心酸又心痛。
她将一片枯萎的花枝丢进挖好的士洞里,继续说道:“我不爱作菜,因为要亲手杀牲畜。有时一天杀了上百只鸡磨技;有时为了做一道鸭掌,得活活烫死一只鸭子;有时也为了取上好一片猪肉,拿棍打着猪背,让它挣扎许久再作宰杀。我不懂啊,不懂为什么有人会为了食之美味,而如此残忍。”她苦涩一笑,失神了下才再说道:
“我自幼至十八岁之间,经我手而死的动物不止上千。师父一死,我不顾师兄反对,改作素食,从此不再宰杀。”停顿一下,她的笑容化为怯然的鼓励,温暖看着他,哑声说道:
“我虽不知你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得出你的本性一点也不像现在一般。你修身养性,也是个好人,但总觉得与你不配。你的本性很暴躁吗?那可真好,能有发泄的管道我真羡慕,能养成你火爆的个性却又是个好人,那表示聂府里你的爹娘、你的兄弟都能容忍你而又不会过分。”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她,良久,唇边才牵起柔笑。
“你这回说话一点也不结结巴巴的。”
“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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