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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和贵气,飞烟娇美纯真,随性适意。这两人本是金童玉女的缘分,可惜一个养于金玉,一个生在草莽。天地之差,这缘深缘浅谁又能说得明白。
“姐姐坐不得船,有些晕迷,先回去了。妹子与楚公子好久不见,也该多叙叙。不必急着回去。”
将飞烟留在楚云的画舫上,婉儿下了船,想想左右无事,便顺着湖边随意走着。西湖夜游想是杭州上流权贵的乐事,星星点点的画舫,三五成群的游人,将西湖妆点得浓艳绮靡。
“唐姑娘,昨日的约定可忘记了?”
唐婉儿蓦然回首,丈外的描红画舫上倚着一身素衣的明承庆,斜飞的凤目含着清浅的笑意。婉儿心头咚地一跳,略略迟疑,便走过浮桥,踏入船舱,满舱扑面的奢华将她击得顿了脚步。歌姬环绕,艳声丽舞,这就是昨晚独立于声色之外的明承庆么?
她轻轻嗤笑道:“堂堂江南鸿儒也效这风雅之举么?”
“才子佳人,良宵难得。此处主人好客,某却之不恭。”紧随她身旁的明承庆也轻笑着,突得靠过来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唐婉儿霎时呆了,从未有人这般轻薄于她,这厮身法奇快,待要举掌相惩,早已闪入歌姬群中,左拥右抱去了。她轻轻抚了抚脸颊,心里倒也不觉如何恼怒,沉着脸,缓步来到桌边坐下,倒了杯酒,慢慢饮着。
第七章 奈何之天
明承庆见唐婉儿面无表情,显是不悦了,便取过身边一管玉箫,凑到唇边,吹奏起来,尽是欢悦轻快,千回百转后,翱翔天际之间,忽而没了声息,仿佛一缕青烟散于云端。身边歌姬哄然叫好。
“唐姑娘可愿与我合奏一曲?”旁边歌姬听了,早抱来一具古琴,递与婉儿。她略一沉吟道:“请明先生奏琴,小女子来吹箫吧。”明承庆微微一愕,眼角弯弯,露出了笑意。
“这位姐姐模样虽好,说到吹箫,难道比咱们还要高明?”几位歌姬都掩口笑着。婉儿在欢场也混了数月,略一思畴,顿时明白,这明承庆自以为风流人物,女子吹箫,寓意香艳,必是在心中暗笑她失言,有些着恼,又发作不得,面上微露赧色。
明承庆见状,挥手遣散了歌姬、从人,诺大的舱中转眼便只剩了他两人,呼吸几可相闻。
“似唐姑娘这样洒脱不羁的女子,天下恐没有几个。”他轻笑着捧过七弦琴,调了调音,抬起头,深深看着婉儿道:“高山流水?”
婉儿微一颔首,持了玉箫,伴着古琴吹奏起来。
明承庆手抚着琴,吟揉按滑间刚柔并蓄,铿锵深沉,纯朴古雅的曲调更衬得箫音婉转抑扬,乐山、乐水,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
刀光剑影似乎是前世的虚幻,眼前香炉袅袅生烟,琴箫和鸣,仿佛是自己几世的痴念。余音杳然,婉儿收了玉箫抱于怀中,微合双目,半晌不能从此曲的余韵中抽身。
此时画舫内外已没了旁人,明承庆竟任由舟船在湖中随波荡漾,清凌凌的水波割开明月的影儿,澜澜得漾开。蓦然琴声又起,低吟轻诉,情意绵绵,竟是《凤求凰》。
婉儿缓缓睁开双目,却望进一双脉脉含情,深不见底的眼睛。滚、拂、绰、注,手指轮动,明承庆也不低头看琴弦,只凝目望着她。婉儿清冷的眼眸渐渐迷乱,仿佛要溢出水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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