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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儿诧异,喊了声:“爷!”

华裕德回过神来,把脂膏丢给童儿,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情绪,淡淡道:“这女子用的东西,我如何能用,你自己收好,送给心仪的姑娘吧!”

“爷,童儿才不到十二岁!”童儿苦了脸,哪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府里的丫鬟姐姐们,个个都比他高呢!又道,“北羯的天气不一般,不单单是姑娘家用这脂膏,男子也是用的……爷看到府里劈柴的六子了吗?六子今年也不到二十,爷要是不用这脂膏,过不了多久,脸就跟六子一样了!”

华裕德想起童儿说的那位六子来,之前还帮一个婆子抬洗澡水,一张脸,跟老树皮一样,童儿不说,他还以为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呢!神色不由得一僵,他还要在北羯待一段时间,虽然他不像女子般注重自己的容貌,可也不能容忍自己顶着一张老树皮一般的脸啊!

童儿最是了解他不过,忙一边说着:“童儿和初八也用这脂膏呢!”一边把那脂膏重新塞到华裕德手里去。华裕德僵了僵,到底还是收了那脂膏。

童儿乐呵呵道:“爷这会子擦一点,等睡前用热水净面后再擦一点就是。”说着,见那油灯有些昏暗,便找了把剪刀去剪那灯花。

眼一错,便看到了条案上放着的信纸,那信纸有些皱了,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登时有些诧异,爷素来讨厌罗里吧嗦,谁写的信这般长篇大论的?

华裕德站在窗边犹豫着要不要当着童儿的面抹脂膏,并没有注意到童儿这边,童儿把那三大页信纸拖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脸色登时变得怪异起来,手里的剪刀一抖,灯芯被他剪掉一大截,屋子里顿时暗了一瞬。

“怎么剪个灯花都不会剪了?”华裕德扭头皱眉,就看到童儿那雷劈了般的样子,神色僵了一瞬,又恢复了若无其事。

“爷真的替十五小姐相看夫婿了?”童儿脸色就跟吞了苍蝇一眼,把剪子放在条案上,哪里还顾得上剪灯花啊!

华裕德见他这样,并没有怪他随意翻看自己的信件,反而问道:“你觉得曹二配不上徐十五?”

童儿哭笑不得:“爷,您跟十五小姐什么关系,不是师长,又不是君亲,哪里轮得到您替她相看撮合亲事啊!”

华裕德看着童儿,也不知是在回答童儿这个问题,还是在对自己说:“她年纪到了,我跟她认识一场,总不能看着她家里人把她胡乱配人吧!总要……找个让人放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何不亲劳?

听华裕德这么一说,童儿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沈家是十五小姐的亲外祖家,哪里会害她?不说别的,就说那沈老夫人,就是极疼十五小姐的,哪里用得着爷您来心疼!”

华裕德的神色就越发不好看起来了。

童儿又道:“再说,爷觉得沈家人和徐家人不会给十五小姐找个好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五小姐也只能受着。您给十五小姐相看上的这曹二公子,也未必就是十五小姐的良人了!”

华裕德接到宫九这信,本来就有些不得劲,又听童儿这么说,就要发火的,转念一想,语气淡淡道:“你还小,懂什么!”

童儿脖子一梗:“爷也太小看童儿了,童儿这些日子照看初八,常跟乳娘闲聊,好歹比爷懂得要多一些。”

华裕德被童儿这话气乐了,袖子一拂,把脂膏盒子丢到条案上,整个人往黄梨木花雕太师椅上一坐,问道:“你倒是说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爷治你的罪!”

童儿看了华裕德一眼,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以为自个儿只是在跟爷随口闲聊,现在看来,爷却是认真有些生气了,不由得收敛了几分玩笑的心思,认真道:“爷,曹二公子虽然好,可童儿听说,这曹二公子是有些怪癖的。表面上对姑娘家守礼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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