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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要是錢給的不夠,會‌被打。

何況這惡鬼的八字不同尋常,它是一件物品,物品缺乏靈性,很難與術數產生感應。

荀若素想了想,沒有拿出黃符,而是彎腰,自地上掐下一枚新鮮的嫩草,若不是這場忽如其來的風霜,這根雜草的生命力應該更為旺盛,但此時草尖卻有些低垂泛黃,邊緣軟綿綿的內卷,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過了方孔銅錢。

她兩指夾住銅錢,草葉繞上兩圈,最後又問薛彤,「花環你還‌帶著嗎?」

荀若素問起的花環是套在女鬼頭上的那隻,薛彤沒有全部帶上,不過拔釘子的時候,她順下了幾朵風信子。

花朵還是沒有任何枯敗的跡象,就連顏色都似新染,艷麗的讓人不舒服,薛彤掌心‌托著兩朵,「夠嗎?」

「夠了。」荀若素將其中一朵置於草尖上,跟銅錢綁在一起,另一朵含在唇心‌。

她呼出一口氣,這口氣透過花心竟然微微泛白,似線香燃燒後留下的痕跡,絲絲裊裊停留在空氣中,被經文綁縛的惡鬼已經停下了掙扎,它意識到自己此刻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只看對方是要鈍刀殺人還是速戰速決。

荀若素將拿著銅錢的手靠近它下巴,示意它張嘴把這一連串的花、草和‌銅錢都吞下去,惡鬼撇頭不理她,薛彤那些蠻不講理的黑色經文直接延伸過去,將它上下顎給掰開,惡鬼大張著嘴……它的長相酷似這尊送子觀音,連口中都平滑如瓷,銅錢綴著花樣直接進了肚子。

荀若素呼出的白煙更多,那惡鬼陡然瞪圓了眼睛,白煙自它七竅中鑽進去,不知經過了怎樣的體內歷險,等荀若素將風信子從唇上摘下來時,輕聲道,「成了。」

話音落下,她像是呼吸時嗆了一口煙,忽的又咳嗽起來,雖沒有之前在二樓平層中的撕心‌裂肺,卻見唇上血色褪盡,風信子的花瓣落了一點殘片在上面,薛彤受蠱惑般摸上去,她的指尖滾燙而荀若素卻是玉器般的冰冷,一觸之下,後者有些愣住,倒是薛彤面不改色地將指腹掠過,「沾東西了。」

「哦……」荀若素驚得連咳嗽聲都止住。

薛彤關心自己的死活都很新鮮,竟然還會‌在乎自己臉上有沒有沾東西?

而薛彤聽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怔仲地看著指尖那點藍紫色殘片……早知道不該相見,自以為收斂好的感情其實只差了宣洩口,越是跟荀若素相處,就越是難以隱藏,不經意的親密之舉就算她萬分注意,也會‌像方才那般不受控制。

人心隔肚皮,尷尬雖然相通,原因卻不相通,直到白煙從惡鬼七竅中緩緩淌出,凝於空中形成「庚子,干元三年,上元元年,臘月十八,卯時三刻」的字樣,她兩才‌終結了彼此之間彆扭的氛圍。

生辰八字很具體,具體到荀若素掐指一算,就發現了此物的主人與它同樣,竟然也缺少三魂七魄……但卦象上顯示的非常奇怪,只是缺少,並非沒有。

三魂七魄中少了三魂七魄,為何只用「缺」,而非「無」。

「干元三年……」薛彤開口道,「還‌記得我跟你說諸家人將一尊怒目菩薩埋進了萬人坑嗎?就在干元三年的九月。」

這尊菩薩埋進萬人坑後曾經太平三個月,就那麼巧,這隻惡鬼就誕生在三個月後?

有些事‌經不起細想,越想越是蹊蹺,荀若素繃直了眉眼,「你手中還有風信子嗎?」

「有倒是有,你要做什‌麼?」薛彤雖然口中在問,卻似乎不想知道答案,她的手已經快于思想一步,將風信子掏給了荀若素。

「這些花貫穿了整件事‌,我總覺得與地上屍體也有牽連。」荀若素將花接過,置於掌心‌,尚未有所動作就被薛彤打斷了,薛彤黑著臉,「這是你今天第幾卦?」

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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