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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小瓦房上的天雷是被「亢龍陣」所引,所以能聚成一束,但原本的天雷聲勢浩大可以連成一片,所以即便有替身符也沒什麼卵用,該劈一樣是要劈,只不過現在撐傘的薛彤就成了主要目標,興許還會有零頭落在面具人的身上,荀若素會想辦法。
就算想不到辦法,細碎的雷電也不會對大壩產生太大影響。
第六道天雷終於打在了傘面上,薛彤將方圓五米的雷杈子攏在一起,果然只有稀少幾道遺落在外,與此同時,荀若素終於嘗到了被雷劈的滋味。
冬天毛衣摩擦易起靜電,像是上千萬道靜電從皮膚到血肉,分布均勻還片刻不停,但這種疼還勝過靜電十倍,荀若素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被烤化了。
但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正常來說這種疼痛之下,腦子根本沒法用,思考能力全部喪失,但荀若素卻莫名覺得有種熟悉感,她一個三魂七魄健全的人,卻對劈厲鬼的天雷產生了熟悉感。
荀若素的記憶這次幾乎呈鋪天蓋地而來。
她先是回到了思過崖上,還是那塊高高的石頭,但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只是站著發呆,薛彤沒誕生前,看得是崖下眾生疾苦,薛彤誕生後就只能看見一片空曠。
荀若素抬頭向上看,周圍隱隱有雷聲,她走上來,像是知道命數已至,故意招雷來劈。
天雷之下兩分心,一分情,一分秩序,隨後,荀若素就發現這兩片心中,只有屬於「情」的那部分有三魂七魄溢出。
這雷可比劈厲鬼的要強悍多了,即便只存在於記憶而非此刻真實的劈在身上,荀若素還是感覺到了剝皮抽筋般的悚然……這疼可能印在靈魂中,經不起撩。
隨後,場景轉換,到了一個辦室中,這辦室顯得大而單調,中間的桌案是紫檀木的,除了古樸就是貴重,上頭趴著一隻貓,仔細看才發現這隻貓就是無常。
蔣長亭坐在桌案後,手裡拿著一隻硃砂筆,硃砂裡面攪著金粉和其它什麼東西,他面前的紙一張一張地冒出來,大部分狹而窄,乏善可陳,偶爾會有一兩張異常精彩的,蔣長亭一手扣著桌子,一手紙筆寫寫畫畫。
幸好第一殿之下也有判官、黑白無常等等等等來協助工作,派到蔣長亭這裡來審判的紙條並不多……否則以蔣長亭這樣的工作效率,系統早就崩潰了。
荀若素坐在蔣長亭的對面,偶爾伸手也捻幾張命簽過來看看,只是經了她的手,命簽就鍍上了一層金色,蔣長亭抬眼瞥著她,「我求你別動我的東西,好好的給人十世功德,你是家底太厚到我這兒散財來了?」
「有件事想拜託你。」荀若素開口道。
蔣長亭將手裡的硃砂筆一擱,拱手道,「不敢,您是我老師,我欠您山高水深之恩,可別說客氣話,不然天道又要帶著它的棍棒上門揍我這個不孝子。」
「……」荀若素一直覺得薛彤說話不怎麼中聽,自己說話也不大客氣,結果蔣長亭一張正直溫雅的臉,這張嘴也不遑多讓。
第64章
「不在輪迴中的人不知人間疾苦只能強做慈悲, 我的天命將至,到時候可能要拜託你代為照看。」荀若素嘆了口氣,「這次的情況與以往都不同, 我動了凡心, 輪迴之前, 得去思過崖受一場雷刑。」
「是因為薛彤?」蔣長亭的指節又扣了下桌子, 發出悶悶的一聲響, 他繼續道, 「雷刑之痛, 侵膚蝕骨,你至今尚未有偏頗之處, 也未觸犯規則,其實不必受刑也不必輪迴,何必自討苦吃。」
荀若素微微搖了搖頭,回憶之中, 她的聲音永遠是冷漠薄情的, 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起伏,但作為當事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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