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5/5页)

想当然地把两张票写到了同一张纸。这凭证没法撕开,

而我和她都不会放心让陌生人拿着自己订票的凭据——万一被转手卖给别人就糟糕了,

老板是只认纸不认人的。

我们都无法在这件事上充分信任对方,这意味着,我们只有一起过夜这个选择了……

广场上依然人头攒动,等待买票的人们仿佛地球原野上密密蓬蓬的杂草,他们的生存环

境极为恶劣,可生命力却极为顽强,只要有一点缝隙就可以滋长起来,坚韧、并且百折

不回。唯一不同的是,杂草的活力源自于物种繁衍本能,而眼前人群的活力源自于思乡

,即使是1。2亿公里的距离也无法阻挡他们回家的冲动。

曾经有地球来的记者把大冲运形容为“史诗般的太空迁徙”,还幸灾乐祸地说“大冲运

谱写了一曲横亘空间的生命之歌。”。对此我嗤之以鼻,他们这些坐政府公务飞船的混

蛋哪里知道民间疾苦,史诗你个头,生命你个屁,对于大冲运来说,什么都没意义,唯

有航票才是王道,是正统,是最初的,是最终的,是阿尔法,是欧米茄。所有的故事,

无论喜怒哀乐,都是围绕着它而卑微地存在着。

而我所即将面临的,显然是其中一个故事。

因为黑市订票凭证的失误,我必须要和瓦瑞娜在一起过一夜。

这个故事有各种发展的可能:她欣然同意,我们同处一屋,很自然地在床上媾和到一起

,次日拿到航票各自奔赴地球的不同角落,那一夜的风情如模糊的梦境般在记忆里留下

一道浅痕;或者她愤然拒绝,宁可不要航票也不如此随便和陌生男人同居一室;还有一

种最大的可能是:我睡地板,她睡床,一夜无语。

事实上,这个故事发展最大的障碍不是瓦瑞娜的态度,而是硬件的缺乏——我们没有床

位。奥林帕斯只是一个发射中心,它所拥有的居住空间极其有限,不足以应付大冲运期

间涌来的旅客。一些人选择露宿街头,反正整个城市都是恒温的;还有一些人付出一笔

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