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页)

警惕。他喝了一口水,发现水里放了糖,心里有几分感动:彩凤,你们还好吧?

彩凤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们娘儿俩挺好。他很快就喝光了碗里的水,把碗递过去时,彩凤却没有接,她抬起头,轻声问了一句:大河他还好吧?他的手一抖,差点把碗掉到地上,他干咳了一声:好,大河他好。

她瞟了他一眼后,有些委屈地说:大河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他不敢看她,赶紧说:他好,你们放心吧。这时候,街上的一个邻居过来买东西,那女人喊一声:彩凤妹子,我买盒洋火。

彩凤看着他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杂货铺。

他没有理由在这里再呆下去了,背起磨刀的家伙,快步离开了。这时候,有人打开门,冲着他的背影喊着:哎,磨刀的,磨刀的——

他头都没有回,径直向前走去。当然,他的确也没有听见什么。那一刻,他心里既矛盾又困惑,甚至还有一点委屈。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不是县大队的人了,他只是个磨刀匠,他还有个代号叫白果树,这些彩凤都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去说。但他分明已从彩凤的眼里看到,自己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逃兵。

回到布衣巷十八号,他就倒在了床上,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彩凤投向他的目光。想起彩凤戒备的目光,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在这期间,老葛又让他传递了几次情报。情报有时是放在一副中药里,有时干脆就放在糕点盒子里。当初,老葛把这些东西交给他时,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老家需要的东西。

他接过来,从不多说一句话,然后穿过几条街,看看左右没人,一闪身,就敲开了小邓的门。

抗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八路军的声势一天比一天大。前几天,城外的两个炮楼又被八路军给端掉了,从城外撤回来的鬼子和伪军一个个哭爹喊娘,士气低落得很。

不久,鬼子又发动了一次扫荡,据说鬼子的扫荡是秘密进行的,想一举端掉八路军县大队的指挥部。不幸的是,鬼子的行动计划被八路军秘密获取,不仅没有端掉八路军的县大队,还遭到了一场伏击,使鬼子受到了重创。

一天,杨铁汉又背着磨刀的家什走在大街上,突然就看到许多人朝一个方向拥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随着人流跟过去。在城门口的木桩上,他看见上面五花大绑地绑着两个男人,身上被打得遍体鳞伤,似乎已经昏了过去。几个鬼子和伪军端着枪站在那里。

杨铁汉看着那两个人,就想到了自己的同志。也只有自己的同志,才能让敌人下此毒手。

果然,这是鬼子行刑前的阵式。一个日本军官拄着指挥刀,嘴里叽哩哇啦地说了一气儿后,旁边的翻译官赶紧低头哈腰地翻译起来:这两个人是八路军的地下党,被皇军抓住了,现在要斩首示众。

翻译官看看围了一群的老百姓,继续翻译道:皇军要你们做大大的良民,不要和皇军做对抗,否则,就是他们的下场。

翻译官刚说完,鬼子手里的枪就响了,那两个人身子只动了一下,头就垂得更低了。

鬼子杀了人还不算,还把人头割了下来,高高地挂在了城门楼上,并贴出了布告。

杨铁汉感受到了浓烈的血腥之气,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做地下工作并不比在县大队与敌人正面交锋要安全多少。也正是血腥的场面和恐怖的氛围,让他的精神变得高度紧张起来。

那些日子里,他几次仰望着城门楼上那两颗同志的首级,虽然,他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无疑是自己的同志。他替他们感到哀伤,同时也感受到肩上的这份责任。

不久,当他又一次出现在振兴杂货铺门前时,彩凤正领着抗生添置了货物往回走,担子沉甸甸地挑在她的肩上。抗生不小心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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