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点了”,乡绅纷纷摸出怀表核对。
门被推开。
晚风卷来的碎花香和着浓郁的古龙水,引来一室注目。
恰此时,表针走向七点,教堂打响钟声。
蓬松的裙摆,嫩黄的礼服,一绺发丝垂于了无饰品的颈肩,竟也成了点缀。橘红的唇膏平添妩媚,画重的眼线在拉斯菲尔蒂随意一瞥中泻下风情。身后是一色蓝,或浅或深的色泽衬出那些人不一的特质。
威廉爵士敲响酒杯,唤回人们沉醉的视线,为早已破功的假冒高雅画上尴尬的句号。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为伦敦远来的贵客献上夏日的祝福。不知在场的各位有多少像我一样,害怕自己的粗俗坏了贵客的雅兴,却仍自不量力的想要办一场不亚于伦敦社交的舞会。如果我们的自大使贵客不满,请千万指出。无论如何,我们都由衷感谢您们赏脸出席。”
掌声云起。威廉先生鞠躬致谢又向一旁的宾利先生递去感激的目光,感谢他把祝酒的机会让给自己。
纵然立于一隅,笑容轻浅,三男一女的光芒早已笼罩全场。
殿下对拉斯菲尔蒂说过,人分两种:发光体和受光体。生来发光的贵族无时无刻要保持形态,看似风光实则辛苦。
那时她尚不懂,一味反问,身为贵族已是高人一等,享受着常人没有的特权,哪来什么辛苦。那人却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直至如今,她终于站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像他一样接受着万众瞩目,方是感同身受。
***
舞曲不绝于耳,脚步交叠一圈圈旋转,不停歇。身为主角的他们,必须是来者无拒。
犹记得儿时不知谁提起的玩笑,说那终日宴会的贵族,体力当是最好。当她对殿下提起,他却笑着纠正,不是体力好,是耐力好。
高跟鞋或皮鞋,远不及舒适,穿着跳舞,更是一种折磨。一场舞会下来,还端着楚楚仪态,试问耐力,还有谁能与之相较。
从所有邀舞人被答应后略显惊讶的神情里,不难猜出,平日尼日斐花园几位对待的态度。正是这点滴的差异,使得拉斯菲尔蒂等四人的地位又拔高了许多。毕竟,没有人喜欢被漠视。
这里的男女谈不上俊美,最多是清秀可爱。若要说印象最深,大概还是和波尔希思连跳两曲的小姑娘佩吉。
没有人猜得透波尔希思的心思,自那年之后,他变得愈发古怪。即便朝夕相处,拉斯菲尔蒂也不完全懂他。
说来也奇怪,这个不漂亮、甚至一脸雀斑的女孩竟得他注目。
或者说,他们的注目。
如果一定要找个词语来形容她,拉斯菲尔蒂会说,惊艳。
是的。惊艳。
无关乎美丽,在于神似。不及那人美艳,举手投足间恍惚却有那人的影子。然而最多也只是像。
心底的一角,波尔希思比谁都清楚,那个她回不来了。
其实他,比谁都清醒。
第一支舞是她求他,第二支舞是他请她。当第二支舞曲步入尾声,人们不禁好奇,会不会有第三支。
乐器止响,他松开她的手,金褐的眼眸在半弯的身子里抬起,浅浅含笑。
任谁在那样的凝视里都会不经意地沉沦,无可自持地想要接近,却又怕接近亵渎了那人的美。
佩吉转身害羞着跑开。直到那时,满场的羡慕与嫉妒,才渐渐消失。
他永远知道分寸。
***
今夜的香槟,是伦敦过来的上品,对着灯光,微黄透白,晶莹流离。
波尔希思跳完最后一曲华尔兹,走向拉斯菲尔蒂等三人所在的小圆桌,举杯,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了?香槟可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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