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4/5页)

“多谢常侍。”

君浣溪坐在榻上拱了拱手,低声又道:“我能不能去见见陛下,当面叩谢皇恩?”

吴寿瞥她一眼,言道:“不必,陛下说了,君大夫身体要紧,不必遵循这些虚礼。”

“可是……”

“陛下那边还有事情,我先行一步,君大夫保重!”

“常侍……”

君浣溪张了张嘴,看着那急急行礼离开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自己不是救驾功臣,是天子面前的大红人吗,怎么顷刻功夫,就坐上冷板凳了?

连这主治大夫的职务,也让人替了去,虽然那人是芩儿,不过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休养了五六天,手掌和腕上的纱布终于拿掉了,伤口已经结痂,痕迹逐渐浅淡,靠着自己精制的药膏,应该不会留下太大疤痕。

听黄芩说,天子的伤势也是好得差不多了,每日推拿针灸之余,开始吐纳练功,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几次号脉都觉进步神速,渐与常人无异。

而自己,原本日夜随驾,每日忙忙碌碌,又时刻见着那人,只觉充实不觉难过;自从受伤卸任以来,天天守在值房里,等待着黄芩从帝寝归来,从他那里获得一点点天子的消息,平日则是自来自往,无人搭理,生活没个重心,心里空荡荡的,不知如何是好。

或者,主治大夫换人,那句不离视线的话,也就随之作废了?

漫步而出,走到长青宫门口,几名侍卫一见是她,立时过来行礼。

“君大夫这是要去哪里?”

君浣溪回了一礼,温言道:“我就是随便走走。”

那侍卫统领过来,恭敬抱拳道:“陛下有旨,君大夫受伤初愈,不宜出行,就在长青宫内四处走走就好。”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

君浣溪面色微变,冷声道:“我偏要出长青宫,又怎样?”

侍卫统领垂头苦笑:“我也是奉命行事,君大夫莫要让我们为难……”

君浣溪微微动气,走近一步,看着他的眉眼五官,突然认出他来:“你是……赵谦?”

竟然是当初从云川一路护送他们去昌黎的两名士兵之一,赵谦?!

赵谦笑了笑,点头道:“难得君大夫还记得我。”

君浣溪上下打量,惊诧道:“你怎会在这里,原来的侍卫统领可不是你!”

赵谦答道:“蒙陛下近年来恩典提携,我一直在安阳营任校尉,前几日才调进宫来的。”

君浣溪点了点头,又寒暄几句,这才慢慢踱回房去。

既然是故人,也不好再闹腾发脾气,外出之事,只好不了了之。

这个赵谦,性子沉稳,处事干练,应该算是天子着手培养的后备人才了,关键是,在安阳营待得好好的,调到宫来做什么?

无奈又回了值房,手不能写,只好慢慢翻看写好的医书。

一页一页看着,心里已经是焦躁地要发狂。

什么意思?

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到黄芩挎着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躁动不安的景象。

“先生,我回来了。”

“哦。”

君浣溪没好气应了一声,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着实羡慕:“怎么弄成这样?陛下今日情形如何?”

黄芩将药箱随意一放,在她对面跪坐下来,端起案几上的水杯就喝:“陛下心里着急,非要我给他加快疗程,我做了半日的推拿,腰酸背痛,手都成鸡爪了,简直累瘫!”

君浣溪奇道:“他在着急什么?”

黄芩道:“我听陛下口中念叨,巳时想在崇明殿召见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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