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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就会让包括吴雨在内的签了合同的一百多人上班。
吴雨不知道父亲找朱局长的具体细节,但他一想到人才交流会上那位低三下四的父亲心里就发酸。他承认自己和父亲之间无法用语言沟通,可是父亲几日的奔波让他也看清楚了,父亲从心底是爱他的、痛他的、关心他的。
眼睁睁地看着签到其他乡镇的毕业生都上班了,唯独和吴雨一起签在大河镇的十人还没有上班。
父亲终于坐不住了,又去找朱局长。据父亲回家后对吴雨讲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说了来意,朱局长二话没说提起电话拨了大河镇教育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喂,你是谁?”
“我是朱守国。”
“哪个朱守国?”
“杨成!”朱局长敲着桌子,“你说石灵县教育局有几个朱守国?”
“噢,是朱局长啊,你有什么指示?”
“杨成,我问你,为什么不让签在大河镇的师范毕业生上班?是不是嫌人家没给你拿烟送酒?我可告诉你,人家已经找我好几回了,特别是那个吴雨,是咱们县上朱县长的亲戚,你说,你的教办主任是不是不想当了?”
电话那头“噢”了几遍,向朱局长保证月底就让上班。
2
早晨的天空特别黄,特别低。
吴雨还在床上躺着,就听见父亲租雇的三轮车开来了。他赶紧穿好衣服,帮着父亲把要带的东西往车上装。自从知道了具体的工作时间后,父亲就默默地准备着一切日常生活用品,小到牙膏,大到煤气灶,几乎能开一日杂用品商店了。吴雨搬着东西,心想父亲真细心,这要放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
东西装好后母亲也要去,她想亲眼看看儿子工作的地方到底什么样,只有亲自去一趟她在家里才能吃得香睡得着。虽然她晕车,几乎到了一听别人说“要坐车了”就晕的地步,虽然她清楚儿子要去一百多里外的山里,但她执意要跟着。
吴雨和母亲挤在三轮车驾驶室里,父亲拿了一把凳子坐在车厢里。
三轮车经过县城时父亲买了一些菜放在车里,几个人在一处早点摊吃了点儿东西开车继续走。出县城往东刚到石灵河大桥中间母亲就让司机停车。车一停稳,母亲拉开车门跳下去爬在桥栏杆上“哇哇”几声把胃里的东西吐进缓缓向东流去的石灵河里。
吴雨紧跟着母亲下了车,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说,“妈,没事儿吧?”看着母亲这样,吴雨嗓门儿里堵得慌,这段路应该自己一个人走,都二十一岁的人了,还要让大人陪到什么时候啊?
父亲在车上发火了,“不让你跟着你偏要跟着,受这样的罪,这才走了十几里路!”
母亲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淌下两行热泪。
“妈,要不咱在这儿吹吹风?”
母亲摇摇头,示意上车。
车上司机对吴雨说,“你坐里面,让你妈挨着窗子坐。”车开后司机又说,“嫂子,把车窗摇一点儿缝,透进来风能好一点儿。”
天空飘下了雪花,不一会儿,车窗外的田野,远处的山上就一片白了。
吴雨恨老天爷下雪也不挑好日子,偏偏要选在今天!难道是在故意考验自己的承受力?
外面的雪从窗子飘进来,落在母亲的额上,蜡黄的脸上。她闭着眼睛,眼睫毛上似乎还挂着刚才的泪珠。头靠在椅背上,连眼前几绺上下翻飞的头发都没有觉察到。她看上去很疲惫,也许是睡着了。车子颠簸着,她的头也跟着摇来摆去。
吴雨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轻轻地给母亲围上,母亲睁开了眼睛。恰在这时,车好像掉进坑里一般猛地跳起,把吴雨和母亲也从座位上弹起来。母亲突然右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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