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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身體卻大肆嘲笑著他的虛偽,蠢蠢欲動。
「別妄想了。哨兵最多不過是嚮導的生育機器,唯一的作用就是幫這個世界生產更多的嚮導。你就是個精子袋而已。你的嚮導是個男性,就算他真的要找哨兵,也只會是個女性哨兵。或者說子宮?哈!」菲爾丁冷漠而惡毒地闡述著這個世界的真實。
他像頭頂蛇發的美杜莎,緩緩走到格雷身旁單膝跪地,如毒蝕骨的手攀上被頂起的褲腰:「我來幫幫你吧。」
「滾!」格雷壓抑地低吼。
指尖差一點就可以碰到濕漉的布料,菲爾丁眼前一黑,前胸一片悶痛。再睜開眼,格雷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己攤倒在一片破碎的磚石上,一根扭曲的金屬水管從腹部直穿而過,滾燙的熱水從折斷的管口汩汩湧出。
自己竟然被格雷一腳踹飛,砸進對面的男淋浴間,還撞碎了半面牆壁!他敢肯定,這一腳,格雷並沒有使用哨兵潛能,一點也沒有!但,這怎麼可能?!
菲爾丁強忍著劇痛把自己從管道上拔下來。他催動潛能,腹部冒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但疼痛卻不是那麼快就可以消散的。
勉強套上褲子,菲爾丁捂著肚子來到澡堂前台還盆子和毛巾。
一直專注低頭玩通訊器的管理員抬起眼皮,瞥了瞥他,把染血的毛巾拿出來,收走塑料盆,從抽屜里翻出掃描儀對著他的面部「滴」了一下,說:「盆半塊餅乾,毛巾半塊餅乾,撞壞的牆和水管五盒罐頭,可以記帳。」
「我盆是好的!」菲爾丁指著管理員剛剛收走的盆子道。
管理員從台子下面抽出一個擰了邊的瓷盆——這東西剛剛還在格雷手裡。
菲爾丁攥著破毛巾,罵了聲「草」。
在菲爾丁被踹飛的瞬間,格雷就離開了澡堂。甚至顧不上是否被菲爾丁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他心慌意亂地逃離了那個地方。負責公共澡堂的管理員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東西放他離開。
站在宿舍門前,格雷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不能再想了,那是對林辭的褻瀆和侮辱。
格雷強作鎮定,握住門把:忘掉那些東西!帶著餐盒去找范四,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他會為這些新奇的食物而激動不已。
手中異常的溫度讓格雷混亂的心冷靜了下來——有人打開過他的宿舍門。
能量的傳遞伴隨著溫度的改變。正常人無法感知的細微變化對哨兵來說卻十分明顯。
集中注意力,快速地收集並分析四周的一切信息。不過半秒,格雷確認,就在一個小時前,霍爾曾拉開這扇門,進入他的宿舍——那傢伙甚至連遮掩偽裝都懶得做。
哨兵宿舍沒有鎖。大家所持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一樣的,只有食物根據等級和訓練量當日分發。哨兵們通常會將食物隨身攜帶,少有人將東西存放在宿舍,所以幾乎不會發生「闖空門」的事情。
這樣看來,霍爾的目的……
格雷不抱希望地推開門。果然,入目是滿地狼藉。被咬了幾口的卷餅四分五裂地攤在桌角,還沒開過蓋的米粥結干在行軍床上,綠色的菜湯混著褐色的肉汁撒得到處都是,隨送的塑料叉勺裂成幾段,死不瞑目。
身上半乾的衣服包裹著他,貪婪地吸收熱量,徒留下一顆冷得僵硬的心。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格雷還是感到了一股名為憤怒的情緒,直衝上頭頂。
不甘與憤懣叫囂著要報復回去。
孬種。格雷咬著後槽牙,在心中罵到。
然後,他放下負重包,沉默地打掃衛生。
因為收拾房間,格雷來到海灘時,天已經黑了。
有個熟悉的人影蹲坐在黑暗中,是范四。往日這個時間,范四早就去為飯食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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