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5页)

我愣住了——就在我的掌心之上,长孙无忌的手指之下,沉甸甸的压着一枚鎏金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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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

《暗火》

一个人坐在鸽房高高的屋顶上,新麻粗硬的领子磨着脖颈裸露在寒冷中的皮肤,令人有种被钝刃慢慢割首的错觉。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哎,也许还会再升高一些。男人们身子重,这种事情只能拜托您了。”

“啊啊,知道了……如果没什么需要我的事情,就让在下于此处多坐一会儿吧。”

纤细的麻线在我的指节上栓了个绳结,在垂下一段弧线后急转向上,一直延伸到夜空的墨色中。在更高的地方,一钩银月歪斜着缀在天空,孤冷清傲。

对危险敏感的鸽子们在我上来的时候就忽然一起飞走了,它们将自己渺小的身体掩藏在远处的树木中,窥视着天与地之间,那一枚散发着朦胧白光的“星”。

“这就是孔明灯么,真是美丽啊。”小声的赞叹着,我裹紧了披在襦裙之外的丧服。

站在鸽房下的男子依然没离开,他安静的看着我,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您……已经拿到那个了吧?”

“是指这个吗?”我甩手,夜色中一记暗金色穿过了凝重的寒意飞向男子那边,他却没有接,反而突然单膝跪地。

那东西直接摔在地上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又弹起后崩落到树影里。

“此物非同小可,请大人收回!”黑衣的男子全身匍匐在地面之上,大礼叩首,我能听见他的额头撞在石板上的响声。

“大人?您家大人已经远赴极乐了,不在此处。”冷笑。用手指去捻结在指端的细线,我别过头去望向被树影环绕地那处豪宅:“听不见吗,那边的声音?”

有人在庭前踏歌。唱着追丧的曲子,间歇地会传来让人厌烦的嚎啕。

跌落在地面地那东西诡异的在阴影中泛着光。我用系着孔明灯的手撑着下颌,侧着头看着它——每当我握住那东西,夜羽都会狂乱的怒喝,我只能匆匆的借着晦暗地光火看了一眼。

那铜牌约有三寸方正,上面铸着“敕”字。背面还有一些被磨损到看不清的马匹纹样,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能认的出这是一块能调遣驿马的马牌。

“入这城的时候,在下就没再抱着出这城的念头。…wAp.1.所以那牌子在下用不上。”

那男人还要辩解什么,我抬起手摆了一下让他住口——一直都冻结一般静止的空气,突然的荡漾起了一波涟漪。

来了。

“真是没有想到,老身还能活到见储阁换主,节哀顺便……”随着风飘来的是老妪一般,却腔调诡异地人声,初闻之时。那声音还在百步之外,待到最后一字吐出,人已经来到了鸽房之下。跟着这声音出现的。还有刹那间便涌到我身旁的柔美檀香。

不是香染地味道?

我从鸽房上探出头,瞧着站在下面的人。刚才跪拜地黑衣男子已经起身。在他地对面,站着一位背后插着拂尘的年老宦官。

“听说看见鸽房放灯就立时赶来了。唷,您就是储阁地新统领吗?”

“公公搞错了,新主子……她在房上。”

下面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望着我,我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缩回头蜷缩起来。

“果然是个女娃娃,”那宦官连声咂嘴,口气就像是哄猫儿从树上下来的老妇一样念叨着:“这是害羞了吧?瞧我走的匆忙,连块糖都没带出来。”

喀嚓一声,手指抓着的瓦生生的被我掰成了两半。

我现在真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长孙无忌咽气之前,扯着他的胡子狠狠的抽他几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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