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5页)

想到此一去生死未卜,周春霞主动笑脸相迎,乐得苏干事跟什么似的。他把自己节余的伙食尾子留给了周春霞,交代她要注意保重身体,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这之后,他和她再没有在工作中碰过面,等他们终于有机会见面了,却是在一个悲壮惨烈的场所。此是后话。

在中央分局和中央政府办事处的直接布置和指挥下,红鹰突击队和其余的留守同志一起,加倍努力地工作着。她们不但要为留守红军准备过冬物资,还经常率领支前队、担架队给前线送补给,接运伤员。兴国陷落后她们冒险潜入兴国县城,和当地的赤卫队取得了联系,抢运了一批坚壁清野时埋下的物资。比之原先的工作,现在她们多了几分危险。

那次她们在兴国县城交通站逗留,交通员拿出一张报纸给周春霞包东西,她看见上面赫然印着方梦袍等人的悔过“自新书”。她不相信地看了又看,最后把报纸带回了瑞金,躲在粪寮里读了五六遍,仍不敢相信。

惶惑之下她把这张报纸拿给了江采萍看,正在喝水的江采萍手一松,开水泼在手上,疼得嗷嗷直叫。

“这怎么可能?我了解方院长,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江采萍颤声道。刘观音和杜青秧不认识几个字,也凑过来看。“敌人这是在胡编乱造,想扰乱我们的军心。狗东西老用这一套唬人!”青秧咬着指甲坚决地说。

刘观音皱起眉头忽然大声道:“你们错了!我看他是真的叛变了。你晓得为什么吗?看,这里说了,他悔过自新主要是想给卵鬼一个安稳的家,我看这点蛮像他的。马丽讲他老婆流了好几胎,他年纪也那么大了,可能真是这样想的。哎,这里讲了马丽吗?”

刘观音把大家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周春霞抢过报纸又看了一遍,指着中缝牙疼似的,“你们看,马丽和秦红云也发表了自新声明!”

报纸从周春霞手中飘落,她一脸迷茫,呆呆地望着江采萍。江采萍几个凑在一起仔细读了那则简短的声明,最后谁也没吭声。周春霞咕咚一声仰倒在木床上,心像被人扎了一个洞,热情随着鲜血在汩汩流失。马丽修长的身影不时在眼前晃动,但她看不清马丽的面容。

难道她真的变了?否则她为什么做出这种选择?马丽呀马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不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吗?

周春霞呜呜地哭着,似乎要把满腔委屈哭出来。刘观音默默走到床前,递给她一条热面帕:

“春霞,你不要哭。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说真的,我一直很敬佩你。你能加入到我们的革命队伍里来,又做得这么好,太不容易了!”

刘观音帮周春霞理了理被泪水打湿的头发。这时江采萍已镇定下来,她倒了杯茶给周春霞,明净的眼睛中射出坚定平和的光芒。

“春霞,青秧讲得对,这很可能是敌人的攻心术。方院长这人我了解,他是一个非常优秀和坚强的革命战士,他绝对不会写这样血口喷人的悔过书的!马丽和红云也不会做这种事。你的选择没有错,明白吗?”

江采萍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哭得满脸涕泪的周春霞孩子似的靠在她瘦弱的肩上,沉重如铅的心里稍稍宽松了一些。

这之后苏区的局势愈来愈险恶,凡是能够调动的机关干部、赤卫队员、妇女会员,甚至儿童团员,全部加入了御敌行列。老百姓纷纷到前线端茶送水,形成一个壮观的场面。红鹰突击队辗转于前线和后方之间运军粮,送弹药,抢运伤员,忙得不见天日。

这天天刚亮,她们就带着担架队上了前线。白军离瑞金县城已不远了,隆隆的炮声和炒豆似的枪声给这个阴冷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惊恐与不祥。敌强我弱,红军、赤卫军伤亡惨重,她们争分夺秒地往山下抢运伤员。可枪声四起,哪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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