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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淵聽到曉歸的聲音,掙扎著清醒了一點:「走……」
喉頭一口鮮血湧出,他艱難地和本能在腦海中打著拉鋸戰。
猝然,絲帛纏上了他的手腕,慢慢收緊。
謝長淵眼中猩紅在逐漸褪去,他脫力地倒下去。
絲帛系在謝長淵的手腕上時,曉歸已來不及阻止。
片刻之後,屋子裡的騰蛇氣息徹底消失。
曉歸捉住謝長淵的手腕,試著解開那條絲帛,她不是將它好端端地放在盒子裡的麼?
怎麼會自己跑出來?
那條絲帛像是和謝長淵的手腕融為一體,怎麼拉扯都拉不開,反倒給他腕骨處留下了一道紅痕。
曉歸只得暫時作罷,等謝長淵醒過來再說吧。
只是……
曉歸盯著謝長淵還未褪去血色的唇沿,額頭那一點又滾燙起來。
長淵師兄……剛剛……
她晃了晃腦袋,血脈涌動果然不可小覷,到底是她大意了。
經過這一出,曉歸不敢再離開,坐在了床邊,等待謝長淵醒來。
曉歸睜開了眼睛。
她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床榻上的人。
卻發現謝長淵早已醒轉,坐在床上,眸色恢復成了墨綠,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
曉歸急忙問:「長淵師兄,你感覺怎麼樣?」
謝長淵撫摸著手腕上的絲帛:「這條絲帛壓制住了我體內的血脈。」
曉歸皺起眉頭:「我總覺得這不是好東西,能摘下來嗎?」
謝長淵頷首,他剛才在曉歸睡著的時候試了,這絲帛是可以取下的,只不過摘下之後……
看曉歸擔憂的眼神,他咽下了嘴角的話:「可以。」
「還是拿下來吧,已經過了十五了。」
謝長淵看著窗外:「我確實需要這東西,先帶著吧。」
既然謝長淵都這麼說了,曉歸也不便勉強:「可還有哪裡不適?」
謝長淵搖搖頭,他眉間的印記經過昨晚竟全然消失不見,曉歸也絲毫感受不到騰蛇氣息了。
謝長淵的眼神平靜冷峻,不見昨晚悱惻。
曉歸鬆了一口氣,昨晚他的舉動定不是出於他本意。
神識中,凌霄掌門剛巧傳音道:「神龜大人,情況如何了?瀛洲山幾個長老以及弟子都在等一個交代……」
曉歸回過頭,問謝長淵:「長淵師兄,師父那邊可能需要你出面解釋一下,你看?」
謝長淵現在周身並無一絲妖氣,連曉歸都感應不出來,想必凌霄掌門及一眾長老也不能說什麼,最好趁他狀態穩定的時候先把事情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我已經為師兄想好了託詞,到時候就說是吃了一顆化蛇妖丹,才導致那天擂台上失控的。」
宗門大比之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謝長淵的想法和曉歸一樣,為避免再生變故,先去見師父一面,他垂眸看了眼腕上的絲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解釋完之後他一個人離開瀛洲山就是。
不能給曉歸引來更多的麻煩。
「好,那你收拾一下,咱們去見師父。」
謝長淵輕輕「嗯」了一聲:「我剛恢復,你御劍帶我一程吧。」
白天的瀛洲山頭薄霧繚繞,謝長淵站在曉歸身後,她發間的梔子花香竄入鼻尖,讓他想起來曉歸上一次帶他御劍的時候。
曉歸御劍一向喜高,謝長淵遙望著遠方,瀛洲山其實是一座島,海面煙波浩渺,水天一色,看不到邊際。
他就要離開這裡了。
謝長淵指尖蜷縮,抬起手臂,輕輕地扶在了曉歸的腰側。
曉歸也想到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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