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呼吸。”
“你知道吗?”停顿了一会儿,阿吉说,“就在我离开费利克斯托弗之前,我看到有一种新型钻子,可以分成两部分,末端可以接上各种各样的东西——扳手、锤子甚至开瓶器。我想,它很紧凑很实用。告诉你吧,我很喜欢那一类东西。”
萨马德对着阿吉望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快,我们进去吧。这里的保加利亚菜弄得我胃疼,我要睡一会儿。”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阿吉说着,扶他站起来。
“我这是自作自受,琼斯,我自作自受,过错无多而报应太重 ①。”萨马德傻笑着。
“你什么?”阿吉撑起萨马德一边身体的分量,扶他走进去。
“我吃了点东西,”萨马德说,带着切玻璃般的英语口音,“觉得有点不舒服。”
阿吉很清楚萨马德偷吃了橱柜里的吗啡,但他知道萨马德不想让他知道,于是只说了一句:“还是扶你上床睡觉吧”,便把萨马德扶到床垫前。
“这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们在伦敦见面,好吗?”萨马德说着,朝床垫扑过去。
“好的。”阿吉说,他极力想象着与萨马德并肩走在布莱顿码头的情景。
“因为你这样的英国人少见,工兵琼斯。我当你是朋友。”
阿吉不知道自己把萨马德当什么,但他温和地笑着,认可了这份情义。
“一九七五年我和妻子会跟你一起吃饭,到时我们应该都是大腹便便、坐拥金山银山的人了。我们总会见面的。”
阿吉对吃外国菜有点犹豫不决,淡淡地笑了笑。
“我们一辈子都要做知心朋友!”
阿吉把萨马德放下,给自己取了个垫子,摆出睡觉的姿势。
“晚安,朋友。”萨马德说,声音里全是满足感。
第二天早上,一支“马戏团”来到了小镇。被喊叫声和狂笑声惊醒的萨马德挣扎着穿好制服,用一只手抱起枪,走进洒满阳光的庭院。一群身穿暗褐色军服的俄国兵正在做跳背游戏,互相朝对方头上的罐头盒射击,还朝插在棍子上的土豆掷刀子,每个土豆都插着短树枝做的黑胡子。萨马德完全明白了,一时间筋疲力尽,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然后叹了口气,两手抱膝,朝太阳望去。过了一会儿,阿吉奔了出来。裤子只提到一半的他挥舞着枪,寻找着敌人,还朝天放了一枪以示警告。“马戏团” 继续表演,一点也没注意到枪声。萨马德疲倦地拽了拽阿吉的裤腿,示意他坐下。
“怎么回事?”阿吉两眼水汪汪地问。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实际上,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这些人可能是——”
阿尔弗雷德和萨马德的牙根管(10)
“看那些土豆,琼斯。”
阿吉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土豆跟这有什么关系?”
“这些土豆代表希特勒,我的朋友。用蔬菜代表独裁者,前独裁者。”他拿掉一只土豆上的棍子,“看到这些小胡子啦?它结束了,琼斯,有人替我们把它结束了。”
阿吉接过他手上的土豆。
“就像公共汽车,琼斯。我们没赶上这场该死的战争。”
阿吉朝一位正在射“希特勒土豆”的瘦高个俄国人喊道:“会说英语吗?结束多久啦?”
“打仗吗?”他笑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个星期,同志!如果你还想打,那就只有去日本了!”
“就像公共汽车。”萨马德摇着头又说了一遍,一团怒火从心头升起,直冲喉咙。本来,这场战争对他是一个机会。他本想荣归故里,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到德里。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第二次机会?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战争了,大家都明白这一点。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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