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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中嘆口氣。
那天晚上,見到王維全,她問:「維全,你可想結婚?」
維全知道時機到了,他攤攤手,「可是沒人向我求婚。」
瑞中間:「維持一個家,是否需要很大精力?」
維全點點頭,「需要二人通力合作,全神貫注,全心全意。」
「很吃力?」
「那當然。」
「怪不得有那麼多失敗的家庭。」
維全笑,「家庭破裂通常因一方盡力另一人吊兒郎當,倘若二人均懶,至多爛塌塌,又如果二人均勤力,則志同道合。」
瑞中微笑,「你一向理論多多。」
維全拍拍她的手,「考慮清楚了,向我求婚未遲,我一定在此等你。」
「自小,我都希望有一個溫馨的家。」
「那嫁給我最好。」
可是瑞中說下去:「父親英俊年輕能幹,母親漂亮有幽默感喜愛文學,我們住在光潔寬大的公寓中,天天由父親送我上學……」
維全這才知道,瑞中說的是她童時夢想。
「可惜事與願違。」
維全溫和地說:「我們不能選擇我們的出身。」
瑞中低下頭,「我想是。」
「而且,一個人的出身也不重要。」
瑞中深深吸進一口氣,「我明白。」
「你愛做xx的女兒或是xx的夫人嗎?」
「愛呀。」
維全大大不以為然,「沒有自己的名字?」
瑞中笑,「看你,緊張得!」
「假如你只是人家的影子,我不會接受你求婚。」
「不不不,我是我自己,我是於瑞中。」
王維全滿意了,「別奢望寄生在我身上。」
「咄,那我嫁你有什麼好處。」
「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愛護你,並且尊重你。」
瑞中想想,「也罷。」
王維全說:「五月份結婚最理想。」
瑞中想把少年往事告訴他,可是一時間開不了口。
維全看出她的心思,「有話慢慢說,明年後年十年後,我總是在這裡。」
「謝謝你,維全。」
瑞中心裡好過多了。
過兩日,有一個會議,需要從早開到晚,見三個國家來的客人,瑞中將」番話重複又重複,還需扮風趣,到了下午,已經十分疲倦,散會後還得去應酬,她忽然覺得厭倦,身背後發出紅色疹粒。
她回家淋浴換衣服化妝,可是面孔有點腫,連忙服治敏感的藥,兼用冰水敷臉。
到了現場,實在悶不過,一連盡兩杯香檳,精神才鬆弛下來。
接著也就如常談笑風生,與客人度過愉快晚上。
深夜到家,忽然嘔吐大作。
這種情況,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也只得一個人捱過。
真的,什麼都靠自己雙手掙扎回來,何必再隱瞞什麼,無論是隱瞞身世、年齡,背境,都是對不起自己。
她就是她。
不夠好嘛,也沒有辦法,已經盡了力,她知道,那少女也知道。
她甚至毋須王維全知道。
她問上眼睛嘆口氣。
「你總算明白了。」
瑞中睜開眼,發覺少女站在她面前。少女主動握住瑞中的手。
瑞中把少女的手按到臉頰旁邊。微微苦笑。
「你到過日內瓦,可不是讀書。」
「我,我不過是去旅遊,那一年,我認識一位中年人張先生,他邀請我到歐洲,他談生意,我觀光,從他處,我學會很多做生意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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