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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艘挖沙船,附近的北河村有人就买了拖拉机运沙,我们四兄弟辛辛苦苦工作一年,总共才挣了不到三千块钱,抵不过北河村一个拖拉机跑两个月。于是我们合计也买一辆拖拉机搞运输。大哥二哥三哥仍然在老板手下打工,我就到城里学开车。三个月后我回到镇上,找信用社贷了两千块钱,加上打工挣来的钱买了二手的农用车,也开始拉沙跑运输。第一个月就挣了一千块,我们哥四个高兴啊,后来二哥、三哥也去学车,回来又买了辆拖拉机,大哥年龄大了,学车困难,就负责和老板搞联系,除了拉沙我们还拉其他的货物,两年就发了……”

陶喜陷入了回忆状态,李睿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相信陶喜说当年组织团伙是为了自保。

“……村里人见我们发了都眼红了,纷纷效仿,车子一下多起来,加之北河村也新买了不少运输车,生意慢慢变得难做了,老板也开始压价,这都是竞争引起的。”他说着忍不住在碗里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私营煤矿,都是国营的,拉煤由专门的车队,我们只能拉货物,但拉其他货物都不如拉沙来钱,也不如拉沙稳定,所以我们小泉村村和北河村为了沙子的运输经常起矛盾。以至于后来发展到打架斗殴,先是单打独斗,慢慢形成了两团,由于我们是四兄弟,人多号召力也大,有人就提出来大家组织个帮会,歃血盟誓,并且推举二哥为领头的,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从此和北河村的人明争暗斗,对方也成立了一个团伙,我二哥为人仗义,打架每次都是头一个冲出去……终于在一次打斗中被对方在腹部捅了一刀,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救了……”

陶喜双目含泪,静默了一分钟,接着道:“死伤各安天命,大家都形成了默契,打死打伤都不报警,所以二哥死后对外都说是从车上挂下来碰尖石头刺死的。没了领头人,北河村霸占了全部运沙业务,大家眼红,纷纷找我们诉苦。这时候江边村也新买了几辆拖拉机,他们那边领头的是陶庆,陶庆自小跟我的关系就好,极力劝说我接过我二哥的班……”

说到这里他有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唉,李书记,我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二哥死了,憋了一肚子的气,一心想着报仇,经不住劝,就领头开香堂,重新又组织起来。这次队伍比以前更大了,我信心也比较足,于是就找人从中传话,要北河村分一半业务过来,他们自然不肯,双方就约定第二天夜晚在河滩上凭武力说话,赢了的一方接手全部的运沙生意,败的一方自动退出。”

听着陶喜说的那些往事,李睿感觉是象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忍不住问道:“这一次你们赢了?”

“是的,我们是赢了,但为此又损失了两位兄弟,代价太大了……”陶喜此刻双眼早已经泪水迷蒙,低头用手擦了,“他们的媳妇儿子从此由我们共同照顾抚养,说好一直抚养到儿子诚仁。女人如果嫁人我们就不再照顾,结果,两家女人都走了,嫁到了外省。”

“悲剧啊……”李睿不由叹息了一声,同时质问道:“这都是血的代价,你们挣这些钱也是拿兄弟们鲜血换来的,用得安心吗?”

陶喜低垂着头,“安心什么?这些年我经常做噩梦,不是我二哥陶禄,就是这两位兄弟,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后来陶庆也慢慢做大了,他有野心,想篡权夺位,我根本就没心思跟他争,带了一些老兄弟去县城发展,大家齐心总算是打出了一些局面。后来陶庆出事了,原先的兄弟又跑来请我回去,大家都是沾亲带故,我也就回来了,重新当了这个头。”

李睿苦口婆心道:“陶喜,收手吧!你手下的兄弟都是黎民百姓,有家有口,现在致富的路子也多了。如今青山泉镇正在搞开发,不但建立了煤化工产业园区,而且还正在引进几个投资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