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的“主儿家”来,冯家浑浑全全的一份家当,不就要让姓陈的分去半壁江山么? 老婆子你这样煞苦费心绕了这些圈圈套套,值么?
不过这两道“坎儿”天时妈很快就迈过去了。她是这样给自己开导的:人要会算账;更要有良心。凭天地良心说话,在老掌柜的死后这几年里,天时体弱多病;虽说莲仙也能屋里地里忙活;但说到底也是个妇道人家;没有陈大虬顶天柱子一般撑着;这个家的架子不全败落怕也塌得七歪八斜了。且不说大虬将来跟莲仙会不会有儿子;就是有,那也是大虬的儿子。既然大虬成了你的儿子;大虬的儿子理所当然也就是你的孙子,跟暄璋一样是你的孙子,就是跟暄璋平分了这份家产;也比败了家强得多呀!一旦败了家,你的暄璋不是连一分一文一针一线都没有了吗?比起败得山穷水尽米光面净,能得一半的家业也是你孙子的幸运哪!
至于罗英,其实也不难办。自打罗英跟大虬成亲以后,村里人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大虬并不爱罗英。虽说两人从没红过脸拌过嘴,大虬从没当众骂过罗英一个脏字、手指头从没在罗英身上重重地弹过,但是两人的行容举止,却像小池塘的水一样,很平静也很平淡,没有波澜也没有浪花。他们只不过是一对搭伙儿过日子的男女,说不上情也谈不上爱。更何况,成亲好几年了,罗英也没为大虬生出个一男半女来。罗英如果愿意改嫁,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死了媳妇的男人;如果她不愿意改嫁,仍然可以留在陈家,就只当自己给儿子娶了两房媳妇。这方圆村寨里的富裕人家,娶两房三房媳妇的并不罕见。以自己现而今的家道儿,说给儿子娶了两房媳妇,谁都不会大惊小怪的。
于是,她常有意无意地造出机会,让莲仙跟大虬单独呆一会儿。
冬日的早晨,暄璋怕冷,天时妈便搂着孙子在被窝里睡觉。暄璋闹着要吃馍馍时,天时妈顺便问媳妇:“天有啥时候了?”
莲仙看了看外边,说:“日头刚到崖顶。半早晨了。”
天时妈说:“大虬一大早黑愣愣地就起来扎地去了。做了半天活,肚子怕也饿了。你把刚烙出来的锅盔给大虬送些去。”
毕莲仙高兴地应道:“对。我这就去。”
……
然而,几次这样的机会“造”过之后,她的“战略计划”似乎并无收效。这“无收效”是从媳妇的脸色和眼神里显现出来的。她让莲仙和大虬单独相处了几回之后,原以为会看到媳妇像鲜花经了雨露之后那种容光焕发,那种神采飞扬,那种走路飘脚飘手的形容神态,然而媳妇跟干儿子单独呆过之后回来,眼睛里却无精打采,流露出来的是失落,失望,甚至是怨尤。渐渐地,天时妈看出媳妇脸色有些憔悴,那桃花似的脸蛋儿隐隐地有了黄叶儿的感觉。那身子也明显地消瘦了。天时妈判断,正气的干儿子可能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拒绝了或者说辜负了媳妇的情意,不敢接受媳妇向他表示的情爱。而这“不敢”的原因,十有*是害怕——他害怕对不住死去的天时,对不住有恩于他的冯家。
看着媳妇的模样,天时妈决定加快她实施“战略计划”的步伐。不能跟干儿子结为夫妻,媳妇虽然不至于立刻离家另嫁,但就是这一番苦苦相思把她忧累出病来,也是家中的不幸。这样一个祸不单行的家里,再不敢雪上加霜了。小暄璋已经没爸了,他再不能没有妈呀!为了能让媳妇安心守在冯家,她必须尽快让大虬将媳妇拴住。她决定给大虬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他从心里彻底打消那种“对不住”的负罪感。
这就是她想约大虬娘一起去上会的主要目的。给大虬“捅破窗户纸”前,她要先给大虬娘说明白。她不仅想把大虬和莲仙撮合成一对儿,甚至还想让大虬拥有两个媳妇、两个老娘和一个儿子,两家人光明正大地合成一家人。尽管她觉得大虬娘应该是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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