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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三纲五常,不说伦理风化,单就实情而论,他知道,在毕莲仙的心里,陈大虬肯定是她最称心最满意的丈夫。毕莲仙从冯天时身上得不到的幸福和满足,陈大虬能让她得到。陈大虬曾经让毕莲仙体会了做女人的美妙与神奇,而毕莲仙在今后的日子里对这种美妙与神奇的渴望还将会更加迫切,更加强烈…… 。。
第05章 香泉镇玉锁传心事 暖窑屋红灯耀柔情(2)
然而,她毕竟是干哥哥的妻子啊!而这个干哥哥,又恰恰是自己想要报答的人!往后再有那样的事情,究竟是对死去的干哥的安慰呢,还是对干哥在天之灵残忍的欺侮?
从天时临终时的眼神与口气来判断,他似乎希望大虬和莲仙能常相厮守。……不过,那也仅仅是大虬自己的感觉与猜测,天时并没有把话说出口。到底是不是,恐怕除了冯天时本人之外,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一个人独处时,陈大虬时常抬起头仰望苍穹,仰望苍穹时,便隐隐约约看见冯天时正用乞求的目光向他凝望。天时向他乞求什么呢?大虬仔细地分辨了很久,分辨的结果却似乎只有“把我的老娘当你的老娘,把我的儿子当你的儿子”,而没有“把我的女人当你的女人”这样的内涵。
每当这时,他总会低下头来微微地叹一口气。
近些日子,他隐隐地感觉到干妈和莲仙似乎对他有一种新的期待,期待的目标就是让她和莲仙走在一起。莲仙的期待,他从莲仙眼中燃烧的火焰一下子就能捕捉到,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是准确无误的。然而干妈的期待,他却捉摸不定。干妈会让自己跟莲仙成为夫妻吗?即便不成夫妻就是做那不清不白的事情她会愿意吗?那是辱没祖先败坏门风的事情啊!多少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恨不得把那男女火烧油烹碎尸万断,一向把纲常伦理看得很重的干妈会做出那样糊涂那样愚蠢的决定吗?
他不敢相信干妈的期待和莲仙的期待会是一样的,所以他的心里就一直在苦苦地矛盾着。
院子里,大虬把推车子掀成半侧楞,一手扶着车头一手转动车轮,借着窗台上油灯的光亮给车轴上膏油。车轮在转动,他的思绪也在转动。随着转动的思绪,他又想起了去年冬天十一月间的那个场景——
为了来年种棉花,大虬把背洼子天时家那六亩多地留成了“靠茬地”(即不种越冬作物的空白地)。冬日天寒,没有别的活路,他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片土地上。
天刚麻糊亮,大虬就扛着铁锨来到了地头开始翻地。当太阳出山三四竿子高的时候,他已翻了约四分多地。他停下舞动的铁锨,擦着头上的汗珠,放眼向前望去,左右两边旁人家种着冬小麦的地里,麦叶上的霜花已开始消融,在透着青绿泛着银白的麦田的映衬下,自己刚翻过的土地显得格外醒目,那一锨锨翻过来的一块块黑红色的泥土,在冬日太阳的照耀下泛着油油的亮光,看上去就象一群皮肤黝黑的娃娃光着屁股爬在地上晒暖暖。太阳升高了,他也觉得热了,于是便脱下了棉袄,只穿一件粗布衬衣继续翻地。
这时,莲仙来到了地头。
一见大虬的模样,她身上立即就觉得热烘烘地,像有人忽然在她身旁放了个炭火炉子。暖流涌动的心头仿佛一架古琴,那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拨动着,每一根琴弦都在震颤,颤动着她叫不上名目但却让她无比感动的乐曲。在乐曲声里,一朵朵玫瑰花在悄悄地开放,浑身的每条血管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浓郁的芳香。芳香在明媚的阳光里悄悄地融化,整个天地间都有了那种令人迷醉的甜香。
她看了看四周,偌大一片背洼子地里,除了大虬之外,别的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便用不高不低的声音,甜蜜蜜地喊了一嗓子:“大虬哥!”
正在专心翻地的大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