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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忠心耿耿。在战场上为救王连长,党排长肩膀上挨了一枪子儿,到如今那伤疤还在。走州过府遇上啥好事儿,比如说碰上了个漂亮女人,他要来玩时,总忘不了王连长。从富户人家抢来些金银珠宝,也总忘不了送给王连长一些。尤其是遇到营长、营副有事跟王连长过不去,党排长总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王连长一边,给他出主意帮他想办法。不是一奶同胞,却也情同手足,是自己的铁杆弟兄。有这样的好事,自然是叫上他最为妥当。弄到金条他们两人分,也就不必争多论少。反正是自己人,肉烂了都在锅里。
于是他招手叫过党排长,指着男子介绍说:“这是上头王家洼的王大蛋,想到队伍上去当兵。”
如此这般说了金条的事之后,三个人又尽情尽兴地游了一阵水,太阳快压山的时候,他们爬上岸穿了衣裤,约好时间地点,只等到更深人静,在碧水潭下游清水河北岸的那一片竹林边上见面。
王大蛋其实就是陈大虬。
那天晚上把毕莲仙母子往野鸡岭送的时候,他也让媳妇罗英搀着母亲,连夜离家,躲到妹妹春芽儿家去了。把毕莲仙母子在野鸡岭她娘家安顿妥当,第二天麻糊黑,他又悄悄潜回碧竹寨,敲开了刘春来家的门。
通过刘春来、冯北娃几个朋友的叙说及猜测,他们大致断定,那天莲仙受辱,极有可能是冯家父子捣的鬼。从那些当兵的并没有把铺盖行李都带走的迹象判断,这杆队伍如果不在战场全被打死,那么肯定还会再回到碧竹寨来。于是他就隐形潜踪于刘春来家中,没让冯成海父子扫到一点风声。
王连长等人返回来后,他又托这几个朋友打探并观察那王连长的行踪。天欢突然不见了踪影,天喜跟冯成海很少露面,似乎在躲避队伍上的人。而王连长等人却很喜欢每天晌午饭后脱得光溜溜地在碧水潭里游水。
所有情况都摸清之后,一个细致周密的复仇计划也就在陈大虬的头脑里酝酿形成了。
所谓金条罐子,纯属虚构的故事。能让王连长和党排长信以为真的就是大楸树旁的小茅草庵子。那茅庵其实是王家洼一个教书先生盖的。那先生原是清朝末年的一个秀才,实指望十载寒窗苦心孤诣,皇王开科进京赶考一朝名列金榜就可光宗耀祖,哪知道辛亥之年孙中山闹了革命,“反”了“正”,龙庭被掀翻了,皇上没有了,也不科举考试了,他的举人梦状元梦也就全都成了一个泡影,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变成现实的憧憬。考不成试了,可他除了会念书之外实在不会别的营生,因而也就只好继续教书。他办了一个私塾,在柳家堡的祠堂里教学生。把陈大●改为陈大虬的,就是这位老先生。碧竹寨北坡那一大片竹林边上,有他家四分地。他请阴阳先生看过风水,说那是一片好坟地,于是就把自己的父亲葬在了那里。去年春上,先生的老母亲乘鹤西去,这位深受孔孟礼教熏陶的老儒生,决计恪守古礼,一定要在母亲的坟墓旁为母亲守孝三年。为了守孝,他就在离大楸树不远的地方盖了个小茅草庵房。正是这个庵房,让陈大虬灵机一动,设计了那个复仇计划。要想让那两个畜牲上钩,就必须编一个很具诱惑力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关键环节恰恰正是这个庵子。为了防止王连长向白保长询问时露馅儿,他就把那根本不存在的金条说成是白保长的。假如问到了白保长,白保长一定会说那是一个守孝的庵子。可他越这样说,就越能让王连长相信那金条是真的,而且真的就是白保长的。
第11章 连长贪财水潭上钩 大虬报仇竹寨除害(7)
天下所有的贪婪之徒都是可恶可恨的,同时又是可悲可叹的。当贪婪的欲望弥漫了他们的心窍时,有时候非常简单非常浅显稍加思索就能一目了然的事情,他们却硬是分辨不清。比如这北竹林边上的茅庵是干什么用的,王连长不用问保长本人,只要随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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