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4/5页)

,扯着钟蕾强硬地拖到了他的捷豹里面。车子开起来,他半晌没说话,她的呆然状态依旧持续,呼吸都没了。

那一晚,并没有皎洁的明月。深暗的天空,被云层压得很低,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她生平第一次坐在他开的车里,身下是厚实柔软的皮质座椅,可却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你不是智商挺高的么?让狗吃了?跟那个杂碎混一起?”

她跟他见面,虽然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可是由始至终,她没见着过他动过真气。齐家琛皱着眉头这么低声一斥,全然不留一点情面,钟蕾觉得自己的意识终于回来了。

前挡风的玻璃上,落了一粒雪花,她看见了,那第一粒雪花落下来,旋即消失在那平滑的玻璃上面。紧跟着,是第二粒、第三粒……下雪了呢……

悠悠扬扬的、稀疏的雪,慢慢紧凑起来,漫天漫地的白色,在这宽阔寂寥的公路上,竖起一堵洁白的雪幕,从天上到地面,一层层落将下来。

扬扬洒洒的世界,一切都安静得出奇;封装的、独立的车厢,她和他在一起。前前后后,都是雪花,她和他,就安安静静地、沉默地坐在这雪花里。

他的手一拔,开了雨刮;流利干练的动作,果断得让人颤抖。钟蕾没有回话,她不敢说话、亦不敢朝他看一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她只是笔直看着道的前方,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余光里打量着他的轮廓。

笔挺的、暗灰色的西装,脖了上的领带被扯松了半截,白衬衫的钮扣也松开两粒。原本浓重有神的眼睛,此时微微眯了,不经意的散漫最是磨人。他的手,还是那样修长有力,却轻轻地、不着力地握在方向盘上,理所应当的自如。偶一扳动档位,亦是挥洒流畅,这个男人,沉稳从容得让人心慌。

见她不说话,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看见的还是她一头蓬松的短发。微弯的、厚重的留海,挡住了眉,只露出一对璀璨的眸子,和一个尖下巴。她依旧固执地紧抿着唇角,眼睛直直望着前方的雪幕。不知在那苍茫的大雪中发现了什么乐趣,于是那木然的眸光中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明亮、心满意足的惬意。

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这股子惬意?他想不明白,思绪,一点点恢复了理智。齐家琛不禁开始思索他究竟是发什么疯?跟着齐少聪的女人,他非拉到他车上干嘛?

他不是习惯首先拿拳头解决问题的人,今天他这是怎么了?车厢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他想了很久终于为自己找到了理由。齐少聪那样一个衣冠禽兽,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蠢到逃不过他的诱惑,但不应该是她!

这个满嘴‘最底限的道德观’、一迭声评价别人在‘感情上是彻头彻尾的loser’的、自认为是最清醒理智的女人,却弱智到自己落入齐少聪那个败类的桃色圈套,这简直比安排美羊羊嫁给灰太郎还让人无法接受。

“说话啊!”

一脚刹车踩到了底,终于,钟蕾‘啊’的一声惨叫,撞到了车子仪表台右侧饰板上。

捂着脑袋,她恨恨抬了头。就在半个小时前,她还在为了他的两千万在上演无间道,半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却不屈不挠地生平第二次害她把额头撞破。做人,需不需要这么执着?她的额头形状饱满、宽窄适中,到底哪里让他看不顺眼?

这个晚上,钟蕾一夜没睡。

前二分之一的夜,她总是徘徊在后悔与不后悔的边缘。在他车上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没对他说一句话。

那一刻,她从仪表台的饰板上晕乎乎抬起头,他下意识地探过身子瞧她撞得怎么样,她和他,只隔了十公分的距离,近得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还有,闻到对方的呼吸。

她的眼睛含了露,带着愤怒与委屈;他的眼里有关切,可是随即却转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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