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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泪目。)
于是这接下来的班也就上得浑浑噩噩,很不容易耗到了下班时间,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着。本来蔡小乐一个电话,就把钟蕾劈的心搅成了乱麻;不料刚刚迈出写字楼,一抬头的工夫,一道惊雷又将这团麻劈成了焦炭。
一辆捷豹停在路边,齐家琛裹着件半长的浅灰色外套,立了半截领口斜倚在车前。
天刮起了大风,已然有了些要刺骨的味道,风吹得他的头发有些乱,更显挺拔清冷。他的脸部线条本是英俊深邃,此时更加沉了眉目,将从前的傲慢跋扈收了起来,换上了两分隐忍坚毅,让人看了不由心下迷离带酸。
望见钟蕾步出写字楼,齐家琛从车上立了起来。他向她走来,步子迈得果断而坚定,一下一下,把钟蕾的神经踩得比绷在天空中的钢丝还紧些。
最可恨是他的眼睛,偏紧盯着人,害人根本喘不上气。钟蕾只觉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呆呆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这么一犹豫的瞬间,但听‘咔嚓’一声,就走不成了——细长高跟好巧不巧陷在了人行道的砖缝里,一下便断了。
第二十章
从小到大最难堪的场景加起来再做n次方,统不及这一刻丢脸!
钟蕾真是宁愿被卡在砖缝里的东西是她的头算了,感觉脸涨得一定跟猪头有一拼,脱下鞋来蹲着拔鞋跟。正在这似乎连氧气都失掉了的真空里,忽然天降救星,一个出租车嘎的一声停在了齐家琛捷豹的后面,车里走下一个窈窕的身形。
齐家琛一回头,颇感意外,“南晞?你怎么来了?”
车来人往的大街上,这秀美而优雅的女子眼里只装着一个男人,她艾艾怨怨,望着他;边望着,边就湿了眼眶。
“田助理告诉我你到国贸来办事情,我刚好看到你的车就过来了。家琛,对不起,我中午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只是心急,你知道我已经把工作辞掉了,你又忽然说不离开柏塘了,还要继续留下来,我一时没办法接受。其实我真的不是生气,也不是心疼那份工作,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想你告诉我为什么又不去苏州了?你把原因告诉我,好么?”
这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站在街上实在是一个抢眼的所在,一个白富美一个高富帅,便是拍偶像剧也找不到这样优质的资源。南晞扬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目不转睛盯在齐家琛脸上,满是希冀,单等着他的一个解释。
行来过往的路人多有投去诧异目光,南晞却也不顾周遭,泪眼温柔而隐忍却只是不言不语地等待。
钟蕾十分低调地蹲在地上,煎熬在这砖缝与鞋跟的两难选择里。
这时,她听到齐家琛缓缓开了口:“没什么事,别担心。你安心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想工作了我再帮你联系。”
只能苦笑。
没错,现在就业形势这样严峻,要安排一个工作、尤其是南晞这种条件的工作肯定不是件容易事情,他能这样承诺换成一般人早高兴得跳起脚。
可是兄弟,你也要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尤其,对于那些离你很近的女人,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其实远不如能不能对她说些什么更加重要。
正常人谁会有自虐倾向?钟蕾明确意识到此处不宜久留的特质;可是偏偏天难遂人愿,那砖缝里的鞋跟就是拔不出来。
于是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南晞的音调被泪水浸颤了的声音——“你的□□还给你。齐家琛,如果你连一个原因都不想解释给我听,那给我这些钱干什么呢?”
说到最后,已是哽咽;接着传来一阵踢跶响,伤悲的高跟鞋声消失在喧嚣的街头;钟蕾对着那个固执地卡在砖缝里的皮鞋后跟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