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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轉過了身去,只覺得一陣眼圈刺痛,心如刀絞。
半個時辰以後程務挺派了一個人來,對薛紹說程務挺的病好了,今日給薛少帥補上揭風洗塵宴。
薛紹如約而至,程務挺就在都督府的膳食堂里等著薛紹。
說是「宴會」,但只有薛紹與程務挺兩個人參加。兩名火頭軍在兩條食几上擺上了一些酒食就悄然退下了。
程務挺和往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但好像平添了幾絲白髮。他見到薛紹時的態度,稱不上熱情也談不上冷漠。兩人各自在賓主的位置上坐下之後,簡單的寒暄了兩句然後彼此勸酒相敬,就像是很普通的一次共用午膳。
「少帥是欽差上官,千里遠來,本官有失遠迎,罪過。」程務挺的眼睛都沒有看向薛紹,盯著自己的食幾,像是在背書一樣地說道:「為表歉意,本宮有薄禮相贈,還望少帥笑納!」
薛紹知道程務挺的為人,他哪裡會真的是要送禮,肯定是別有文章。
於是道:「拿出來吧!」
程務挺沒有叫人,自己親自起身走到了屏風後面,拿出來三個差不多一樣的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比籃球略大一些。
擺在了膳食堂的正中央。
「什麼東西?」薛紹問道。
程務挺沒有回答,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少帥何不,親自打開來看上一眼?」
薛紹便走了身來走到三個盒子面前。正要伸手去揭開蓋子時,程務挺說道:「少帥不妨,從左到右依次打開。」
薛紹便依了他的,最先打開了左邊的盒子。
一顆人頭!
薛紹眉頭一擰,伸手將那枚人頭提了起來。
這是一顆已經不「新鮮」了的頭,看樣子割下來至少有天了。看那五官髮飾,明顯是一個突厥人!
薛紹這認識這個人。
他不驚不忙的將人頭放了回去,問道:「這是誰?」
程務挺面無表情閒定自若的拿起杯子來自斟自飲,說道:「少帥聰明過人,應該不難想到。」
薛紹深呼吸了一口,「是阿史那骨篤祿派來的人?」
「準確的說,是阿史那骨篤祿的堂弟,阿史德元珍的小舅哥。」程務挺平靜地說道。
薛紹點了點頭,毫無疑問,突厥人最先想到「爭取」程務挺。但是程務挺給出了很明確的答覆——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叛國投敵!
「少帥認為,我應該把這顆人頭給阿史那骨篤祿送回去麼?」程務挺問道。
「你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又何必再來問我?」薛紹答道。
程務挺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雖然笑得有些牽強,「還是少帥知我心——來,我敬少帥一杯!」
「請!」
二人喝下了一杯。
此前已經喝了不少,但薛紹認為,這才是第一杯朋友之間該喝的酒。
「少帥,請隨我來。」程務挺左右雙手各提起一瓮酒,說完就朝後堂走去。
薛紹跟著他,一路穿廊過戶走到了後院的一個軍用僚望塔上。
塔上狹窄,兩人並肩而立。
程務挺把兩瓮酒都掏去了泥封,將其中一瓮遞給薛紹。
薛紹接了過來,兩人捧著酒瓮一言不發的對碰了一下,開始一陣牛飲。
直到把整瓮酒全都喝乾了!
「呼——」
程務挺長吁了一口氣,仿佛是想要將胸中的鬱悶之氣全都吐盡一般。隨後,他將酒瓮扔到塔下,咣當一聲摔作粉碎。
薛紹沒有摔,輕輕的將酒瓮放到了腳邊。
程務挺轉頭看著他,表情之中有點不解之意——軍人對飲,摔碗摔瓮那是常事,很多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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