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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苦笑不已,點了點頭。
「在京為官犯錯難免,但千萬不能倒霉,尤其是不能自尋倒霉。否則,那就是牆倒眾人推。」薛紹說道,「現在我們就事論事,則天門的行刺案你並沒有犯下直接的過錯,頂多只負一個連帶的次要責任。如果你私下去找太后請罪,沒有御史和宰相這些人的介入,那麼如何發落就全在太后一念之間了。到時我和太平公主幫你說一說情,這件事情或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元忠聽完愣了半晌,整好衣冠正式對薛紹拱手下拜,「薛駙馬恩同再造,元忠真不知如何才能相報?」
薛紹笑了一笑,「你我同經風雨共相患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一直把你當作可以託付生死的袍澤弟兄,就像和我在戰場上並肩為戰的薛楚玉那樣。官場是個大染缸,在朝為官更是真情難覓。我的知己朋友不多,你絕對算是一個。」
魏元忠連連眨動眼睛,臉皮也在輕微的抽動,顯然是頗為感動。他連忙坐了下來倒上滿滿的兩酒杯,自己先行舉杯——「元忠願與駙馬,休戚與共!」
薛紹微微一笑,也舉起了杯,「願為袍澤,同生共死!」
夜已深沉。
薛紹騎著馬踏著星光,慢慢的走向太平公主府。
雖然累,但薛紹的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激情在蕩漾。
時隔多日,自己又再度執掌了千騎,並拿回了右衛洛水大軍的兵權,這個意義非比尋常。
正如武則天說的那樣,「薛子鎮國誰敢來犯」。這一次自己的重掌兵權,其影響力可以直達「國際」。所以這一次武則天給予的兵權,不會輕易的收回去,更加不會馬上就收回去。否則,這樣的輕佻兒戲之舉只會減損她自己的威望導致人心離散,並且無法達到鎮劾不法、威攝異邦的目的。
說白了,武則天在經歷了揚州叛亂、河北危機與這一次的則天門行刺案之後,她對於武裝反對自己的人已是相當的憤怒、忌憚,甚至可能還有那麼一點恐懼。畢竟她是一個不懂軍事的女人,她非常不願意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尤其是在她積極努力的邁向皇帝寶座的時候。
薛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自己和武則天在望仙台上的私語。當時自己主動捅破了窗戶紙勸武則天「早正君位」,然後今天,這兵權就到手了。
「二者之間,會有必然的聯繫嗎?」薛紹不自覺的笑了一笑,心說原來我還挺擅長投機倒把的。
到家了。
太平公主等人全都沒有睡,薛顗和薛緒夫婦也都在。則天門前的大動亂驚動了洛陽的所有人,薛紹的家人當然是分外的擔心。他們一起等到了這樣的深夜見薛紹還沒有回來,太平公主都在準備車駕打算深夜進宮去尋夫了。
薛紹一出現,家人全都簇擁了上來,個個心頭大石落地。
在外奔波勞累一番後回到家裡,感受到家人的牽掛和關心,薛紹渾身的疲累感突然間一掃而光。他乾脆把家人都請到了正廳,備上點心和茶水,把昨夜的經過繪聲繪色像說故事的那樣,給他們講了一遍。
薛紹說得生動,家人也全都聽得很起勁,聽到最後太平公主和薛顗同時驚呼——「太后把紫金魚符授予你了?!」
薛紹從懷裡拿出那一枚紫金魚符,笑眯眯的道:「你們都沒見過吧?那我今天得要好好的顯擺一下了!」
「少見多怪,這有什麼什麼稀奇的?」太平公主直撇嘴,「你看那魚尾巴都缺了一個口子,我小時候用它砸螞蟻玩的!」
「……」薛紹的臉皮直抽筋,很是無語。
薛顗等人全都哈哈的大笑。
「掃興!」裝逼失敗的薛紹悻悻的收起魚符,拍著嘴巴打哈欠,「我困了,睡覺去。天色很晚了,大哥大嫂也請早點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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