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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閣侍郎姚元崇和夏官侍郎郭元振,今天都留了下來混吃那一頓廊下食,儘管他們回了官署都有專門的小灶伺候。因此,彼此心照不宣。
飯後,臣工們照例都是要到宮殿後方的御花園去走一走的。宮中耳目甚多,姚元崇和郭元振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湊到了一起,像小孩子捉迷藏一樣的躲了進來。
「你我二人官居四品,在這御花園裡效仿頑童躲貓貓,是否太失體統?」郭元振笑嘻嘻的,挺樂。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這些。」姚元崇也笑了幾聲,賊兮兮的道,「你收到消息了?」
「你也收到了?」郭元振反問。
姚元崇點頭,「那你為何不在朝會之上說出?」
「你不也沒說嗎?」郭元振嘿嘿的笑,「你是宰相你都不出聲,我一個小小侍郎哪敢造次?」
「一天沒有收到前方的正式公文,一天就不能當眾宣布。」姚元崇說道,「小道消息,豈能拿到朝堂上來講?」
「就是,就是。」郭元振笑得更樂了,「薛公這次挺賊啊,打了勝仗也沒有急著報捷請賞,想必他早就猜到朝中局勢複雜,捷報一來恐怕還會激起禍端啊!」
「那麼大的事情,想必瞞不了多久。武三思等人,肯定沒少派人去往北方刺探消息。」姚元崇說道,「一旦他們得知情報,恐怕真會狗急跳牆。眼下,真是危險啊!」
郭元振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論弓仁稱病不出的時候,我就嗅到了一股子怪味。確實不平常。」
「李多祚離朝之後,論弓仁獨掌羽林衛兵權。」姚元崇說道,「但他畢竟只是一個番將,在朝中根底太淺。一旦陛下不在,論弓仁的處境其實相當危險。羽林衛宿衛北衙,是內廷最重要的軍事屏障,也是皇帝身邊最主要的軍事力量。無論是誰想要針對內廷作上文章,就絕對繞不開羽林衛。我猜測這些日子以來,武三思等人沒少對論弓仁施加壓力。論弓仁既得罪不起武三思也不想投靠武三思,所以乾脆來了個託病不出。」
「恐怕,不止是武三思啊……」郭元振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姚元崇微自一驚,「你的意思是?」
郭元振撇著嘴,手指朝東面指了指。
姚元崇臉色大變,「不會吧?武三思和東宮怎會勾結起來?」
「準確的說,應該是東宮勾結武三思。」郭元振撇著嘴搖頭,「太子妃韋香兒,真非尋常人!」
姚元崇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我仿佛是明白了……」
「如果單是一個武三思,麻煩並不大。畢竟他名不正言不順,我們還能遏止於他。」郭元振小聲道,「這萬一是由太子出面,可還真是麻煩了。」
「太子謀反,那也是謀反!」姚元崇把臉一板,「皇帝一天不讓位,太子一天是太子!」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古往今來的宮庭政變,發生的還少嗎?」郭元振苦笑,「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了一個極佳的由頭,張易之剛剛讒殺了邵王李重潤。這不就是擺明了作死,大聲叫喊的請他們去清君側嗎?」
「苦就苦在,皇帝如今病臥內廷不見大臣,我們連去提個醒的機會都沒有。」姚元崇苦著臉,非常難受,「他們一天不動手,我們就一天沒有指證他們的真據實據。真要等他們動了手,一切又都晚了。這該如何是好?」
「要我說,你們這些在中樞為官的人,腦子和嘴皮子都練得挺好,就是骨頭太軟。」郭元振冷笑。
「你什麼意思?」姚元崇把臉一板。
郭元振嘿嘿的笑,「別激動,別激動,你可是宰相,要注意儀表!」
「儀表個屁!都躲貓貓了,還談什麼儀表?」姚元崇哭笑不得,「你有屁就放,趕緊!」
「咳,我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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