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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獨臂神將牛奔所在的這個特殊小部落,在六胡州境內享有極高的威望。上次薛紹出師河隴征討噶爾欽陵,牛奔出去晃蕩一圈就拉來了三千精銳騎兵,這就是他的本事。

現在牛奔和石小媚夫婦仍舊沿用「拓羯兄弟」的行為處事之道,因為它特別的符合居住在六胡州的胡人們的脾性。很多地方官府處理不了的民族問題或是治安問題,只要牛奔和石小媚一出面,馬上就能迎刃而解。因此,別看牛奔只是一個管理地方軍府的五品果毅都尉,但他在靈州大都督府發揮的重大作用,絲毫不亞於長史司馬等人。兩任靈州大都督狄仁傑和唐休璟,都特別的看重也特別的寬容牛奔,也就情有可原了。

因為薛紹這位貴客的到來,牛奔執著讓出了自己居住的主間大帳篷,並增架了幾頂新帳篷給薛楚玉和部曲斥侯們來住。散居在四周的拓羯兄弟們,趕著成群的牛羊拖著成車的美酒聚集而來,把過冬要用的美酒美食塞滿了牛奔家的地窖。到了晚上,熊熊的篝火燃起兩丈多高,拓羯兄弟們帶著他們的妻子兒女圍著金色的烤羊,唱起了他們民歌跳起了他們的舞蹈。無數的美酒被遞到了薛紹面前,讓他無從拒絕。

於是,他喝了個大醉,最後是被月奴和玄雲子合力扛進了帳篷。

雖然都不是弱女子,但要扛動薛紹這樣一個死醉死沉的大男人,月奴和玄雲子還是累了個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今晚真是盡興。」月奴一邊給沉睡的薛紹擦著臉,一邊笑道,「好久沒有這樣開懷了。」

「希望今晚過後,他的心情能夠輕鬆一些。」玄雲子說道,「眼下大概就是他有生以來壓力最大,處境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光了。」

月奴皺起了眉頭,「無論怎樣,我會陪他到最後。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要死,我也不會讓他死在我的前面。」

玄雲子微然一笑,「別說傻話。」

「我說認真的。」月奴的表情十足嚴肅,「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他。任何人。」

「月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像年少時一樣的魯莽衝動?」玄雲子有點打趣的意味,笑道,「他的敵人那個多那麼強。你就一把劍,能殺幾個人?」

月奴咬了咬牙有點不服氣的樣子,但又嘆了一聲,「我知道我笨,沒你們聰明。我這輩子就只認了一條理,我只為公子活著,他就是我的一切。」

玄雲子斗然就沉默了。

「不說了,睡吧!」月奴倒下身去睡在了薛紹旁邊,將蓋在薛紹身上的被褥稍稍扯過來一些遮住了自己半個身子,然後就閉上了眼睛,睡了。

「真是乾脆利落。」玄雲子輕說了一句,走到旁邊的睡榻躺下,蓋好被褥也閉上了眼睛。

此刻,玄雲子突然無比渴望自己也能像月奴一樣,心無旁鶩的往薛紹身邊一躺,兩人合蓋一被就此安然睡去。一覺醒來兩兩相望,睡眼惺忪的傻傻一笑,就開始新的一天。

但是玄雲子心裡清楚,自己是可以睡到薛紹身邊去,現在就可以。但是這種簡單的幸福,向來只屬於月奴。

大漠刮來的寒風開始肆虐,賀蘭山一半的山巒已經被積雪覆蓋。

過年的前幾天,薛紹收到了郭安派人送來的今年的最後一封密信。

老宰相岑長倩已經臥病不出,不上朝不理政。

魏元忠,又被貶官了。

上次魏元忠被貶是被人無辜構陷,貶了沒幾天薛紹就將他弄回來了,女皇也是默許。但這次的情況不同了,因為魏元忠不上一次在朝堂之上,公然的批駁二張妄議國事、干涉朝政。

魏元忠身為御史中丞,彈劾官員的不當言論和不法行為,是他的職責所在。女皇向來也十分敬重耿介之臣,對於逆耳忠言能採納的她都儘量採納,不予採納的也很少因言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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