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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養成了不浪費糧食的習慣。
至於吃的是什麼季匪不打算說,否則會把她嚇到的。
程見煙莫名感覺被教育了一通,腦子裡卻不自覺在想季匪這些年應該過的很苦。
只是……這也不是這麼自然而然吃她剩飯的理由吧。
難道和朋友一起吃飯時,誰剩了飯他都會去吃麼?
程見煙強迫自己不要繼續去想『剩飯』這個話題,而是又問了一遍關於手錶的事兒。
季匪這次終於肯回答:「修了。」
「那修理費……」
「表是你班裡的學生打碎的。」季匪打斷她,緊盯著女人的雙眼問:「你要幫他賠償麼?」
程見煙被他這個問題噎了一下。
思索片刻後,她才不緊不慢地回答:「我是班主任,在我監督的班級範圍內出了事情,老師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基本已經表達了她有幫忙還錢的想法了。
季匪微微嘆了口氣,輕聲嘟囔:「還是這麼愛亂負責任。」
他始終記得在高中時,黃老師會弄以同桌為單位的小組,讓他們完成學習任務。
然而那個時候,他哪裡可能有學習的念頭。
兩個人的任務,全都是程見煙一個人做的——他不在旁邊搗亂就不錯了。
一開始季匪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只是不愛學習也不愛做任務啊。
他自己墮落又不耽誤其他人。
可後來他無意中看見了程見煙放學後沒回家,而是在有些昏暗的操場上順著跑道一圈一圈的跑。
季匪的視力是天生的好,所以即便離得老遠,他也能看到程見煙貼在頰邊汗濕的發。
女孩兒纖細的身子氣喘吁吁,看起來隨時有可能暈倒。
而且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塊黑一塊白的。
季匪皺了皺眉,走過去攔住她,第一次主動搭話:「班長,老黃這是在體罰你麼?」
程見煙忽然被他攔住,下意識地彎腰喘氣,手撐著膝蓋。
女孩兒清瘦的背骨凸起,像是折翼的蝶。
「不是。」緩了一會兒她才直起腰,平靜地搖搖頭:「這是小組作業沒完成的懲罰。」
沒完成,就該受罰。
而受罰和體罰是不一樣的,有直接區別。
季匪在頃刻間體會到了一種很『屈辱』的感覺。
大概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心,受不了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連累別人這一點。
尤其是,連累的還是一個女孩子。
「要受罰也是我受罰。」中二心上頭,季匪直接脫下校服外套扔在地上,看著程見煙嗤笑一聲——
「班長,你當什麼冤大頭啊。」
程見煙已經很努力完成小組任務了,只是因為他什麼也不管,一個人獨木難支而已。
當時季匪真的覺得程見煙傻極了,明明是他的錯誤,她瞎負什麼責任?直接把他不肯配合這件事告訴黃老師不就得了。
反正自己壓根就不在乎被罵,但他在乎別人因為自己受罰。
那是他第一次被程見煙的所作所為驚訝到,正眼看她。
但季匪沒想到,十年後的程見煙居然還會這麼『蠢』。
一種很講義氣的蠢。
程見煙沒聽清季匪的輕聲嘟囔,只感覺他看起來若有所思。
「季匪?」她疑惑地叫了他一聲:「你還沒說多少修理費。」
季匪笑了笑,指尖敲了下桌子:「二百多塊吧。」
「……你不用幫我省錢的。」程見煙連忙說:「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沒幫你省錢,就是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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