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4页)

公爵听完这一切时,眼睛里闪现出欢喜和感动的神情。他异常急切地声称,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在自己去内地省份的六个月中他竟没有找出机会寻找和探访自己过去的养育者。“我每天都想去,可老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务脱不开身……但现在我保证……一定要去……哪怕是在某省……这么说您是了解纳培莉娅·尼基季什娜的喏?她有一颗多么美好、多么神圣的心灵啊!玛尔法·厄基季什娜也是……请原谅,您好像错怪了玛尔法·尼基季什娜!她是严厉,但是……要知道,对于当时我这么一个白痴(嘻-嘻!)……确实不能不失去耐心。您不会相信,我那时可完全是个白痴(哈-哈!)不过……不过您那时看见过我,而且……请问,我怎么会不记得您?这么说,您……啊,我的上帝,难道您真的是尼古拉·安德列伊奇·帕夫利谢夫的亲戚?”

“我-请-您-相-信,”伊万。彼得罗维奇打量着公爵,莞尔一笑说。

“哦,我可不是因为我……怀疑……才这么说……再说,难道可以怀疑这种事吗?(嘻-嘻!)……哪怕只是怀疑一点点!……也就是说甚至哪怕一点儿也不行!(嘻-嘻!)但我是想说,已故的尼古拉·安德列伊奇·帕夫利谢夫是个非常好的人,一个极为豁达慷慨的人,真的,我请您相信!”

公爵并非是喘不上气来,可以说,是“心里美得噎住了”,这是第二天上午阿杰莱达在跟自己的未婚夫ω公爵谈话时形容的。

“啊,我的天哪!”伊万·彼得罗维奇大笑着说,“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一个豁达慷慨的人,真的,我请您相信!”

“啊,我的上帝!”公爵喊了起来。他又窘又急,越来越亢奋。“我……我又说了蠢话,但是……这是必然的,因为我……我……我,不过我又不该说这些!再说怀着这样的兴趣……怀着这么巨大的兴趣……请说,我现在能做什么!而且跟这么豁达慷慨的人相比,——因为,真的,他可是个豁达慷慨的人,不对吗?不对吗?”

公爵甚至全身打颤。为什么他忽然这么惶恐不安?为什么有这种大受感动的狂热?这种狂热完全无缘无故,好像与谈话的内容也丝毫不相适宜——这是很难解答的。他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在此刻对某人和某事甚至怀着最热烈和衷心的感激之情,——也许,甚至是对伊万·彼得罗维奇,几乎是对所有的宾客。他是“太幸福了”。终于伊万·彼得罗维奇开始对他仔细打量起来,比原先要专注得多;那位“达官显要老头”也凝神端详起他来。别洛孔斯卡娅紧闭嘴唇,用一种忿忿的目光盯着公爵。N公爵,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ω公爵,小姐们全部停止了谈话,听着他讲。阿格拉娅似乎谅恐不已,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简直害怕极了。这母女们也令人奇怪:是她们事先认为并决定整个晚上公爵最好坐着不开口;但是刚才看见他完全孤零零、恬然自得地呆在角落里时,她们又立即不放心起来。亚历山德拉于是想走到他那儿去,她小心翼翼地穿过整个房间,参加到他们那一伙人中去,也就是在别洛孔斯卡娅旁边的N公爵那一群人,而公爵自己刚开始说话,她们便更加惶惶不安。

“说到他是非常好的人:您是对的,”伊万·彼得罗维奇已经不再微笑,威严地说,“是的,是的……这是个很好的人!很好的和可敬的人!”停了一会他补充说,“甚至可以说他无愧受到各种尊敬!”在第三次停顿以后,他更威严地说,“我……我很愉快看到您对他……”

“是不是这个帕夫利谢夫出过一桩……怪事……跟一个天主教神父……跟一个天主教神父……我忘了,是跟哪一个天主教神父,只不过当时大家都议论看什么,”“达官显贵”似乎一边回忆一边说。

“跟古罗神父,耶稣会教上!”伊万·彼得罗维奇提醒说,“是啊,这就是我们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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