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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一笑,但那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即便钱佐坐在这里,我和他之间只隔了一盏宫灯,但那盏宫灯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分开着我和他。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双目深陷,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却瘦了一圈。我说,你瘦了。
他对着空气笑了笑,又是一阵沉默,钱佐忽而说道:“玉如意和泽新辰的船已经离开越境,不日就能回流求了。”
我一愣,瞥看了钱佐一眼,正好与他目光相接,他倏地把眼神收了回去,有些局促。
我浅笑,“回去就好。”想到泽新辰的笑脸,以后都不能再见,多少有些想念吧。
只是他与我,连这种题外话都说完了,终于再找不到任何可说地东西。不止是无话可说,连提起头,看一眼都觉得没有勇气。
终于,钱佐站起身来,低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光约略在我的肩头停滞了一会儿,“早些睡吧,夜凉。”言简意赅。
他要走了。
我心头居然一酸,难道我和他,就是这般光景么?这样的心结,从此再解不开?
直到时光流逝,他和我都垂垂老去?是指望着时光冲刷掉这复杂地感情,还是让时光沉淀下这难以化解的怨恨,越积越多?
我总是自认为聪明,可原来自己在爱情上却是个再白痴不过地家伙。明明受伤害,还要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就和钱佐一样地蠢。
我自嘲地笑了。或许夜里我这轻微的笑声听起来却是那样地刺耳和突兀,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钱佐忽而停了下来。他听着我的笑声,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
他说,“枉你那般聪明,可你比朕还要糊涂。”他的背部一阵抽搐,明明已经碰到门闩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好像使不出力气,他几乎是哽咽地说出那句话:“你教朕如何承受?”
如何承受?是我的情还是我的恨呢?我舒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影说道:“皇上可知道鹅孵出来的时候,并不会走路,看到母鹅,便学着母鹅的样子,这才会走路。可若是小鹅看到一只鸡,一只猫,甚至人,它便会跟着鸡、猫,甚至是人走,若是孵鹅的不是母鹅,而是鸡、甚至是人,小鹅孵出来的时候,就会把它们当作自己的母亲!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皇上把对戴悠梦的情转加在我的身上,我便把自己当作戴悠梦,久而久之,再和戴悠梦分不清了。皇上对戴悠梦用情,同样让我无法承受,如今,皇上就当我替戴悠梦还情好了。”
“不,你不是戴悠梦,你又替她还什么情?更何况戴悠梦对朕又何来的情?”钱佐始终没有转过头,仿佛这样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说话,不用顾忌什么。
我霍地起身,直奔旁边的书房,拾起板凳,就要踩上去,门口的钱佐感觉到什么,又奔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踮着脚伸出一只手在书阁上方盲目地摸着。
旁边的钱佐终于忍无可忍,二话不说,就拦腰将我抱下,又怕我挣扎扭伤了,轻轻将我放下,却只好耐着性子再问道:“你想找什么?我帮你拿。”
没等我开口,他就踮起脚探手向上摸了一圈,终于在旮旯里摸到了那幅画,只搁了几日,又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钱佐把画递到我手跟前,我没有接过,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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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解梦篇 第三十八章 画轴
钱佐不明所以,仔细地把画轴画卷外面都看了一遍,这才把画展开,我已经把灯烛端了过来,昏黄的宫灯凑了上前,近处的烛光把戴悠梦那一脸幽怨都映得清清楚楚。
钱佐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神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