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2/5页)

官楚、西宁怀宇抵达洛都、入宫觐见。此番凯旋而归,各级将领皆有封赏,而西宁怀宇婉辞任何封赏,请求陛下赐婚秦重之妹秦轻于他。陛下惊愕之余准奏,婚期定于十日后。

我无法猜测西宁怀宇的用意,是感动于秦轻的一片痴情——秦轻独身上路、追随他南征,还是以成婚抵抗父亲西宁望的逼迫,或是解除陛下对他的警戒与疏离……只愿他不要辜负秦轻。

大婚如期进行,阿绸送去贺礼,我携着阿绸前往东郊行宫散心,实在不想看见盛大的红海、虚伪的嘴脸,不想看见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其实,我是想起陆姐姐,夫君再婚,她可否听闻?是否生气?她为何还不回来?

陆姐姐,你究竟身在何方?

挥退所有内监与宫娥,只有阿绸陪我步行于偌大行宫。唐王两次造访行宫,行宫的内监与宫娥皆是手忙脚乱,如今唐王已是九五之尊,以防陛下再次不期而来,整个行宫已然不是我初次来的光景,殿阁澄亮金煌,甬道洁净清爽,焕发出鲜亮的辉彩。

已是夏末时节,花木郁郁葱葱,绿意盎然,芳香袭人。

“娘娘,想不到行宫的西侧还有广玉兰,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阿缎弯腰捡起一朵广玉兰,举至我眼前,娇俏道:“广玉兰长得好高哦,娘娘闻闻,好香呢!”

广玉兰花大如荷,质若冰雪,花丝稍透紫色,清香渺渺。我勾唇一笑:“确实很香,香的发腻了。”

阿缎细细端详着硕大的花朵,寻思道:“娘娘,待会儿剪几枝回去插瓶,可好?”

我颔首,夏风阵阵,风动树梢,扬起沙沙声响,扬起裙袂飘举。无意间抬眸,一行广玉兰间隙排列,树冠阔圆,浓荫遍地、蕴起无尽阴凉。这里的广玉兰,我是知道的,有一个男子陪我一起度过那段孤清的岁月,一起走过这条广玉兰林荫道。

眨眼之间,一抹寥落的烟白身影缓缓踏步而来,一如那个寒冷冬夜、披着一身暗淡昏光的高大身影,步履不紧不慢,仿佛朝着我笑。

我使劲闭上眼睛,莫不是幻觉?这炎炎夏日午后,竟会无端产生幻觉,这行宫,实在不该再来,无端的念想,也不该再有——流澈净说,往后,再不能有别人的影子,即便流澈潇是因我而死。

睁开眼,却见那抹身影渐趋近了,碧树枝丫雄伟壮丽,翠叶如盖,深深碧叶筛下道道的璀璨光影,他的身影自漫天飞舞的莹光中飘袂而来,掠起我阵阵心潮。

深深碧色,淡淡浅白,恍然如梦,却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我眩晕。

他神色淡然,身形峻拔如松,流云纹烟白衫落落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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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阙 兰陵王(2)

阿缎惊呼道:“娘娘,是流澈将军……是流澈将军吗?”

他行至跟前,距我五步之遥,静静望着我,俊逸的双眸幽深若寒潭、如深渊,眸底似乎纠缠着无穷无尽的寂寥、孤涩与……缠绵……

夏风弄影,玉兰飞落,浓香萦绕。深碧远远的虚淡了,天地间唯有眼前这一抹烟白,留存于流年逝水中的那个男子,俊伟潇洒,风雅落朗,宛然不是眼前之人,下颌青须淡淡,眉宇间笼罩着烟尘、清露之色。

阿缎福身,轻声打破如水寂静:“阿缎见过将军。”

流澈潇看她一眼,疏淡道:“不觉将近一载,你们姐妹俩可好?”

“好,都好。”阿缎略略扫我一眼,机灵道,“娘娘,奴婢……让宫人准备一些膳食,想必娘娘也饿了。”

他就在眼前,他没有死,没有因我而死……鼻端酸酸的,我张嘴欲言,突觉喉间紧涩异常:“我以为你死了……不在了……”

流澈潇脸孔修俊,愈显清瘦:“我看见你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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