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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查帐,实为替人做假帐。他们暗中请来会计人员,将几年来流管处的帐目重新做了一次,将原来找不到的几笔款全做在帐上,对方便是水电工程公司。陈根发还向水晓丽提供了做假帐者的单位和会计师姓名。水晓丽按这个地址,找到那家会计事务所,委婉地向他们提出问题,没想到对方当场就恼火,骂她无中生有,道听途说。
女县长 第五部分 第九章 黯然离职(11)
水晓丽不甘心,又找到一位姓罗的会计师家中,罗会计师是位中年女性,这次水利厅查帐,会计事务所让她参加,回来后她便请病假,没再上班。听完水晓丽的问话,罗会计师犹豫半晌,沉沉道:“水记者,这事你最好还是不要乱打听,你年轻,还有自己的前程,不要在这些没意义的事上碰钉子。”
“怎么没意义?这是典型的瞒天过海,掩人耳目,他们拿走的,可是工人的血汗钱。”水晓丽现在也变得跟陈言一样激动,她没法不激动,一想这一阶段经历过的事,看到的听到的,她的心就禁不住怒吼。
罗会计师叹了一声:“你还年轻,等到了我这年龄,对这些事,怕就不这么气愤了。”说完,她便请水晓丽离开:“对不起,我不能久留你,如果真有兴趣,还是到流管处去问吧。”
水晓丽二次来到流管处,几番求见下,才跟乔仁山坐在了一起。那天的乔仁山非常低沉,言语间透出从未有过的失落与孤独,虽是没跟水晓丽具体谈调查组的事,但他说了一句话,让水晓丽牢牢记下了。
“流管处是口黑井啊,这井太深了。”
据此,水晓丽便认定,陈根发他们反映的问题一定存在,流管处存在的问题,绝不是一件两件。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给报社领导写了一封信,信中将陈根发们反映的问题还有自己的调查一并写了进去,她请求报社能组织力量,迅速介入此事的调查。谁知信寄出一周,她便接到电话,要她火速到省城。水晓丽赶到省城,才得知,报社做出一项决定,派她到本省最偏远的一个地区去,那儿才建站,正缺力量。水晓丽没答应,报社领导便也实话实说:“既然你不服从组织调配,那也只好请你离开报社。”
水晓丽没争没吵,黯然回到河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记者站。那一天她的心情格外灰沉,说不出是悲伤还是绝望,反正,她觉得自己再也没了热情,她想起曾经为新闻事业有过的那一腔热血,还有为正义为理想献身的那种冲动,不自禁地笑了笑。笑完,忽然就哭了。
水晓丽哭得好不恓惶,哭完,她擦干泪,发誓再也不对什么事情抱幻想了,而且,这辈子再也不碰新闻,不干记者这行当!
水晓丽现在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失去工作的她变得非常茫然,更茫然的是,她不知道该把自己交给谁?她已跟强光景公开示爱了,就在跟他一同去找林雅雯的那个晚上,在省城一家宾馆。水晓丽原本是打算把自己彻底交给强光景的,没想强光景轻轻推开她,凄凄哀哀甩给她一句很无望很空洞的话:“不可能的,晓丽,你我不合适,我不是那种前卫男人,我逃不出自己的婚姻。”
是啊,他逃不出,她就必须得逃出。
可她能逃出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4
省城黄河边,一座破旧的院落里,陈言依树而立。秋风吹打着老槐树,树叶发出瑟瑟的声响,有几片掉下来,落在他肩上。没有人想到,陈言会窝在省城,窝在这样一座破旧的小院落里。就连他自己,怕也想不到。
往事如风,哗啦哗啦地吹过,打得他的心一阵乱颤,想想生活中发生的一切,陈言感觉人生真如梦一样荒诞,不可把握。
两个月前,陈言还在深圳,深圳有家媒体在网上发现了他,想请他加盟。陈言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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