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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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棕色的沙发上,他的身体因为沙发的软绵而深深沉入其中,去认真听身边人说话,他手里握着透明的玻璃杯,食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的外壁。

除了那手指细微的动作,整个人安静的……仿佛已不属于这个空间。

本该是穿走战火硝烟中的人,本应有一双能望穿你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在这里消磨时光。可他仍如此坦然,他对命运,有着超乎自身年龄的坦然。

“我一直想做瑞克埃金森的专题。”年轻女人说。

“让我猜猜你们会介绍什么,”季成阳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起码他有说下去的欲望,“他擅长写报告文学,有本关于西点军校的《长长的灰色线》,还有本是涉及九十年代初的海湾战争,叫《十字军》,都是畅销书。”

他的声音仍旧如常,冷且静。

“嗯,这些我都查过资料了,还有呢?”

“还有?”季成阳沉吟,“我知道的,你都能查到,这个人,不止喜欢写战争题材的报告文学,本身就是个不错的记者。海湾战争的王牌记者,华盛顿邮报驻柏林的首席记者,然后是华盛顿邮报的副总编辑。”

纪忆想敲门进去,可又怕打断他们如同工作一样的谈话,就转而在门口慢慢踱步。

“他父亲也是个军人,”那个女人也笑,似乎心情非常愉悦,“和你一样。”

季成阳未接上这个话题。

他继续说:“他82和99年获了两次普利策新闻报道奖,可惜现在已经02年了,再说两三年前的事,不会有什么新鲜感。”

“所以才和你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一些的说法。”

“新鲜的?比如,可以大胆做个预测……他应该还会第三次获普利策的奖,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而且很符合普利策那些评选委员的胃口。”

“你就这么肯定?”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能再拿普利策?”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他这两年就会再次获奖。”

纪忆听着这些话,觉得季成阳离自己很远。

他是专业的,职业的,让人尊重的。即便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神情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稍许一个微笑,就已让人觉得,这样的男人……一定藏在很多人的心底。

纪忆听着里边有短暂地安静,想要推门,手却停住。

季成阳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糖,熟练地剥开,将奶绿色的小方块扔到到嘴里,吃着。

“什么时候有吃糖的习惯了?”那个年轻女人问他,“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

“怎么还没进去?”护士忽然出声,就在纪忆身后。

她心扑通跳了下,内里的谈话已被打断,她也只得伸手推门。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人转过身来看她,眉眼间,和人物栏目的女主播非常像,只是没有屏幕上看到的那么知性,如此淡妆,更亲切,年龄也显得小了些。

纪忆回忆她在电视屏幕上的名字,刘晚夏。

刘晚夏看见纪忆也笑了,原来是个小姑娘。

这位当红主播见来了人,很快说台里下午还有会,又温软地抱怨着刚刚年初四就要如此工作,连累她连探病都能和季成阳说到工作。

护士轻声和季成阳说着话,好像是告诉他一个时间表,几点几点要做什么检查,会有谁带他去。刘晚夏细心听着,追问了一些问题,听上去,对他的事情很上心。

纪忆等着护士和刘晚夏都离开了,终于自在了些,在他身边坐下来:“普利策是什么?”

“这是一个人名,”季成阳笑了,言简意赅地给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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